再次见到失踪七年的心上人赵宴和,是在上京最大的青楼。
他成了替人赎身的恩客,我成了妓子。
得知他来这是为故人赎身时,我心中满是激动。
笃定他口中的故人只会是我。
直至听到他和老鸨的交谈,才知道他要赎的人是青楼的头牌:温茉。
“这些银票赎温茉姑娘够了吧。”
我顿时如遭雷劈,顾不得规矩冲了出去,
见到我的那一刻,他的面上闪过一丝慌张,随后开了口:
“买一赠一?这姿色给温茉姑娘当个婢子也就勉勉强强吧。”
老鸨悄悄翻了个白眼,吩咐我招呼好他。
见人离去,赵宴和似乎松了口气,
“白萼,钱不够,我没本事,你在等上我几日。”
我一脸讽刺的看着他,语气尖锐起来:
“她赎身的钱,是我的两倍!”
他阴沉着一张脸,盯着我的眉眼多了几分怒气:
“果然是卖的,眼皮子浅的只会盯着男人裤兜里的钱!”
“什么时候改了这臭脾气,我什么时候来接你。”
后来,我被别人赎走的那天,他却疯了似地质问我为什么不等他。
赵宴和赤裸裸的羞辱仿佛要将我扒光一样,
心口泛起剧烈的疼痛在提醒我,这七年的等待是个笑话.
我咬着牙不肯离开,执拗的站在他的面前,语气里带着些许祈求:
“赵宴和,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求你带我走。”
他眼底闪过一丝纠结,蠕动的嘴唇让我看到一丝希望。
可耳朵里传来的却是龟奴通知他去办理身契。
身后响起温茉挑衅的声音:
“白萼姑娘,求人,就得拿出求人的态度.”
她缓缓走到我的面前,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轻蔑。
面对她刻意的羞辱,我下意识地就想逃,
可接下来的话让我僵住脚步,
“外面的嫖客可都是为今晚,为青楼的贞洁夫人,为你而来呢。”
我呼吸一滞,很清楚她话里的意思。
扛了七年的清白,即使面对老鸨和龟奴的手段,我也不曾妥协。
身上因反抗被殴打得遍体鳞伤,严重时臀肉都被打掉。
他们逼我接客,为了清白我几次三番当着嫖客的面割腕自杀。
腕上无数伤痕表明我的态度,
绝望的时候脑海里浮现赵宴和表明心迹那日,
他柔情似水的将我搂在怀里发誓:
“萼儿,这辈子我绝不负你。”
老鸨讥讽妓子不配情爱,主子起了玩弄之心,
给我的名声造了势,今日便是最后的期限。
代价是若无人赎我,外面的嫖客有多少我就得伺候多少。
我的心猛地一沉,重重的跪在她的脚边,
驱使我的,或许是七年来的执念,
又或许是对来自三教九流的嫖客的恐惧。
温茉见我下跪,眉梢微挑,满是得意:
“我还以为你同七年前一样有骨气呢。”
随后声音里满是恨意:
“当初我也是这样求你的,只要你同意接客,他们就会放过我,
可你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一群龟奴折磨,”
“你寻死一次,我便被饿上七天,你敢说当初是真的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