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人头皮炸裂的是,每一张纸椅子上,都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粗瓷碗,就是农村常见的那种土黄色、碗口有缺角的劣质碗。碗里面,盛着黑乎乎、黏糊糊的东西,借着月光仔细辨认,那似乎是……掺了大量香灰的生糯米!
这诡异的场面已经让我脊背发凉,而当我将目光移向戏台本身时,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几乎窒息!
戏台上,那个穿着褪色红戏服、脸上涂着厚厚白粉的女人,正在唱着。她水袖甩动,身段摇曳,唱到高潮处,情绪似乎极为激动。但是——她的双脚,那双穿着同样惨白色绣花鞋的脚,根本没有沾到戏台的木板!
她就那么直挺挺地,飘在离台板约莫半尺高的空中!裙摆下方空空荡荡,只有夜晚的冷风穿过。
拉胡琴的是个穿着黑色寿衣的老生,他低着头,整个人几乎蜷缩在阴影里。月光偶尔扫过他的手臂,我清晰地看到,他露出的手背皮肤,是一种极不自然的、发皱发黑的颜色,像是被水浸泡了太久,又像是……腐烂的木头!他的指缝里,还沾着一些黑黄色的、湿漉漉的泥巴,仿佛刚刚被人从潮湿的坟地里给挖出来!
还有其他几个伴奏的,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脸上也涂抹着厚厚的粉,看不清具体容貌,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死寂和阴冷,隔着这么远,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这不是戏班子!这根本就是……
“别瞅了!作死啊!”
一声压抑着极致惊恐的低吼在我耳边炸响,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猛地从窗边拽开。是爷爷!他不知何时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