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了个空，表情尴尬又受伤。
“落音，你听我解释。”
“我和安雅只是逢场作戏，我……”
“打住。”
我抬手制止他。
“顾总，你的私事，我没兴趣听。”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笔生意。”
他愣住了。
“生意？”
“对。”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扔在他面前。
“你的公司，现在值不了几个钱了。”
“我愿意出这个价，收购你手上全部的股份。”
“签了它，你还能拿到一笔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不然，就等着破产清算，背上一屁股债吧。”
顾晏尘看着合同上的价格，脸色惨白。
那个价格，几乎是把他当废品收购。
是他公司鼎盛时期市值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是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白落音！”
他红着眼睛瞪着我。
“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
“我们夫妻一场，你就一点旧情都不念？”
“夫妻？”
我笑了。
“当初逼我离婚的时候，你怎么不念夫妻情分？”
“你在外面养女人的时候，怎么不念夫妻情分？”
“现在跟我谈旧情，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插进他的心里。
他浑身颤抖，看着我，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最终，他颓然地垂下头。
两行清泪，顺着他憔悴的脸颊滑下。
“好。”
他拿起笔，手抖得不成样子。
“我签。”
口袋里的玉瓶，烫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我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涌遍全身。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骨骼在噼啪作响，仿佛在重获新生。
我看着顾晏尘签下名字。
然后收起合同，转身就走。
“落音！”
他从身后叫住我。
“我还有一个问题。”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你说。”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我沉默了片刻。
然后，我笑了。
“爱过。”
“在我觉得你是个人的时候。”
7
收购了顾晏尘的公司，我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那些他提拔上来的酒囊饭袋，我全部开掉。
那些被他排挤走的有才干的老员工，我又一个个请了回来。
公司很快就走上了正轨，甚至比以前发展得更好。
我成了商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所有人都说，白家大小姐，手段狠辣，眼光毒到。
是块天生的经商奇才。
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能有今天，都得感谢顾晏尘的眼泪。
那瓶子里的金蚕蛊，在吸收了足够多的忏悔之泪后，已经变得通体金黄，宛如两条小小的金龙。
它们赋予我的，不仅仅是精力。
还有超乎常人的直觉和洞察力。
我能轻易看穿一个人的谎言。
我能敏锐地嗅到商机。
我甚至能预感到一些即将发生的危险。
我成了别人口中的“女股神”、“投资女王”。
我买的股票，支支暴涨。
我投资的项目，个个赚得盆满钵满。
白家的资产，在我手里翻了好几番。
而顾晏尘，在失去了一切之后，彻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