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宽松的黑色针织衫，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随意。
“进来。”
他的工作室比我想象的大很多，也专业很多。灯光柔和，布置得很有格调，墙上挂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抽象画，完全不像拍那种视频的地方。
“这里很安全，隔音也很好。”他仿佛看穿我的想法，淡淡说道。
我心里一紧。
他带我走到一个布置成卧室场景的区域，有柔光箱和摄像机。
“别紧张，”他站到我身后，距离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Siren”香气，混合着他自身的气息，更具侵略性。“今天只是让你感受一下镜头。”
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我浑身僵硬。
“想象镜头是你情人的眼睛。”他的手掌轻轻贴在我的后腰，微微用力，引导我转向镜头，“你要传递情绪，而不是单纯的暴露。”
他的触碰隔着布料，却烫得惊人。
“害怕，羞怯，甚至是一丝愤怒，都可以。但唯独不能空洞。”
他低沉的声音像带着魔力，我心跳快得几乎要失控。
“现在，看着我。”他绕到我面前，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的目光与他对视。
他的眼睛真像深渊，要把人吸进去。
“对，就是这种眼神。”他嘴角勾起，带着一丝满意的玩味，“迷茫里带着点不甘，很动人。”
我猛地偏开头，挣脱他的钳制。
“这就是你说的艺术？不就是高级一点的……”
“不一样。”他打断我，语气笃定，“我创造的是美，是幻想。而你看的那些，只是欲望的排泄物。”
他走到摄像机后，透过镜头看我。
“现在，试着放松。想象你在对你最爱的人，展示你最真实的一面。”
我站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在他的引导和注视下，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而煎熬。
“今天就到这里。”他终于放下摄像机。
我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感觉怎么样？”他递给我一杯水。
我没接。
“我想去下洗手间。”
他指了指方向。
洗手间很干净，装修精致。我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目光扫过垃圾桶，定住了。
里面有一个被揉皱的、印着“Siren”Logo的精致小票。
鬼使神差地，我把它捡了起来，摊开。
购买日期，正是他约我去咖啡馆的那天。
而购买人签名处，是一个花体英文，字母——
“W”。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W？
晚？
苏晚？！
不可能！
一定是巧合！
我慌乱地把纸团塞回口袋，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
走出洗手间，顾夜白正靠在墙上等我。
“怎么了？脸色这么白。”他状似无意地问。
“没什么，可能有点累。”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几乎是立刻拒绝。
他没有坚持，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好吧。路上小心。”
我几乎是跑着下了楼。
苏晚果然在楼下焦急地等着。
“怎么样？他没对你怎么样吧？”她急切地问。
我看着苏晚熟悉的脸，想到口袋里的那张票据，心脏一阵阵发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