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第四章：请安风波
楚清辞，吏部尚书之女，容貌绝丽，气质清冷，素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入宫三年，盛宠不衰，代掌凤印，统领六宫。也是前世，亲手将我推入深渊的女人。
我对着铜镜，仔细检查自己的妆容。依旧是素净的衣裙，简单的发髻，只簪一根素银簪子，力求低调，泯然于众人。
来到长春宫时，殿内已经坐了不少嫔妃。珠环翠绕，暗香浮动，一派莺声燕语。但仔细看去，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带着打量、比较和不易察觉的锋芒。
我寻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垂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贵妃娘娘到——”
随着太监的通传，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只见楚清辞穿着一身水蓝色的宫装，裙摆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出尘。她扶着宫女的手，缓步从内殿走出，姿态优雅，眉目间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和威严。
“臣妾/嫔妾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众人齐声行礼。
“都起来吧。”楚清辞的声音清凌凌的，如同玉珠落盘。她端坐在主位上，目光温和地扫过下方，“今日是新妹妹们第一次来请安，不必拘礼。”
她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便开始逐一认识新入宫的嫔妃。
被点到名的，无不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回话。
轮到我了。
“这位是永宁侯府的江才人吧？”楚清辞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打量。
我起身，规规矩矩地行礼：“嫔妾江晚吟，参见贵妃娘娘。”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她的声音依旧温和。
我依言抬头，目光与她接触的瞬间，我能感觉到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审视。
「永宁侯府……没落门户，不足为虑。」我听到了她的心声，冷静而精准，「容貌倒是上乘，只是这打扮……看来是个识趣的，知道藏拙。」
我心中微凛。楚清辞果然不简单。
“果然是个清丽佳人。”她浅浅一笑，“既然入了宫，便是自家姐妹，好生住着，缺什么短什么，尽管来告诉本宫。”
“谢娘娘关怀。”我再次垂首，做出恭顺的模样。
「嗯，还算安分。」她心道，目光便从我身上移开。
我暗暗松了口气，正准备坐回去，却听见楚清辞身边一个穿着桃红色宫装、容貌娇艳的女子开口道：“娘娘，这位江才人，听闻选秀那日，可是在陛下面前‘直言不讳’，很是有趣呢。”
说话的是王美人，楚清辞的忠实拥趸之一，前世也没少给我使绊子。
她这话一出，殿内不少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带着好奇、探究，甚至幸灾乐祸。选秀那日的事情，显然已经传开了。
楚清辞端起茶杯，轻轻拨弄着浮沫，语气平淡：“哦？还有这事？本宫倒是不知。江才人，是怎么回事啊？”
我心中冷笑，她怎么可能不知？
我正要开口解释，却听见殿外传来太监有些慌乱的通传声：
“陛、陛下驾到——”
萧夜寒来了？！
满殿嫔妃，包括楚清辞，都立刻站了起来，整理衣冠，脸上露出或惊喜或紧张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