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着起身，心却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怎么来了？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逆着光，看不真切面容，但那迫人的气场已经笼罩了整个长春宫。
“臣妾/嫔妾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平身。”萧夜寒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他大步走进来，径直走向主位。楚清辞早已让出了位置，自己侍立在一旁，脸上带着温柔笑意：“陛下今日怎么有空到臣妾这里来了？”
萧夜寒坐下，目光随意地扫过下方：“朕路过，听闻新入宫的妃嫔在此，便过来看看。”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死死地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千万不要看到我，千万不要……
然而，事与愿违。
他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我这个角落。
“你，”他伸出手指，精准地指向我，“抬起头来。”
该来的，躲不掉。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缓缓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
今日的萧夜寒穿着一身玄色常服，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威严，多了几分清贵之气，但那双凤眸中的冷意，却丝毫未减。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但我却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心声：
「果然是她。揽月轩……倒是会挑地方，够远。不过，正好方便朕……验证一下。」
验证？验证什么？验证那个“诅咒”是否真的对我无效？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脸色比选秀那日好了些，看来没被吓坏。这身打扮……还是这么素，是真心想躲着朕，还是欲擒故纵？」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转向楚清辞，语气平淡：“朕记得，内务府新进了一批江南进贡的云锦，颜色鲜亮，给她裁几身新衣裳。年纪轻轻的，穿得这般素净，像什么样子。”
他指的，自然是我。
楚清辞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自然，柔声道：“是，臣妾记下了。陛下关怀妹妹，是妹妹的福气。”
殿内其他嫔妃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有嫉妒，有审视，有不解。陛下竟然亲自过问一个新入宫低阶妃嫔的衣着？
王美人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我也愣住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啧，这群女人的眼神，真是麻烦。」萧夜寒的心声带着一丝不耐烦，「算了，正事要紧。」
他忽然站起身，对着我道：“你，跟朕出来。”
说完，他也不等众人反应，径直朝殿外走去。
留下满殿目瞪口呆的嫔妃，以及脸色微微发白的楚清辞。
而我，在无数道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了那个玄色的背影。
第五章：诅咒的验证
走出长春宫，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萧夜寒走得并不快，但我跟在他身后，却觉得每一步都如同踩在针尖上。
他没有带随从，只有李德全远远地跟着。
我们一路沉默，穿过抄手游廊，走向御花园深处。
他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要做什么？
就在我心中忐忑不安时，走在前面的萧夜寒，毫无预兆地，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猝不及防，差点撞上他的后背，慌忙稳住身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