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结果出来了。”
父亲的助理快步走来，低声汇报，“绑架二小姐的人是设计学院的学生，说是为林雪小姐打抱不平……”
“果然。”哥哥冷笑，“报应不爽。” “如果不是她作恶多端，能被痛下杀手吗，也是活该啊。”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他们要放弃我的手了……
他们要眼睁睁看着我的手废掉……
“先送医院吧，”母亲终于开口，她的声音疲惫不堪，“其他的……以后再说。”
救护车门关上的前一刻，我用尽最后的氧气嘶吼出声：
“是林雪……都是她设计的……”
我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呐，但我知道有人听见了。
因为我看到哥哥的表情凝固了，而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02
手术后，麻药的效果正在消退，四肢的伤口开始苏醒。
像无数把钝刀在慢慢切割我的神经。
父母和哥哥去办住院手续了，只有林雪留下来“照顾”我。
门锁“咔哒”轻响的瞬间。
像是噩梦开始的信号。
“姐姐怎么敢那样说呢？”
林雪的手指像毒蛇般爬上我的脸颊。
“明明知道我有挑断你手脚筋的能力，还敢跟我作对？”
我想呼救，却发现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她突然掐住我的下颌，另一手抓起床头的水壶。
滚烫的开水灌进喉咙时，我听见自己声带撕裂的声音。
那是一种灼烧般的剧痛，仿佛有人把烙铁捅进了气管。
“这才对呀。”她欣赏着我扭曲的表情。
“姐姐总是学不乖。上次偷我设计稿是这样，上个月在楼梯间推我是这样，现在……”
她突然扯开自己的袖口，用水果刀在手臂划出三道血痕，“啊！救命啊！有人要害姐姐！”
门被撞开的瞬间，她已跌坐在地，泪珠成串坠落。
“爸爸妈妈！有个戴口罩的大叔闯进来……”
“他给姐姐灌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姐姐、姐姐她说不出话了！”
母亲手里的缴费单撒了一地。
父亲一把抱起假晕的林雪，她袖口的纱布渗出刺目的红色。
“快送手术室！”哥哥按响呼叫铃的声音震得我耳膜生疼。
没有人看我一眼。
自从前几天林雪被找回这个家。
她诬陷我打翻汤碗烫伤她，却忘了监控拍到她故意撞向我手臂；
她指控我在校服里藏图钉，却漏算了同桌目睹她往我衣柜塞东西；
她哭诉我偷走她参赛的设计稿，却不知道导师电脑里存着我早半个月交的初稿。
他们根本不屑真相。
我被推出手术室。
医生：“声带永久性损伤，可能是强腐蚀性液体……”
“都是我的错！”
林雪突然跪倒在病床前，额头“咚”地磕在护栏上。
“要是我能早点发现那个大叔……”
她举起缠满纱布的手臂，眼泪砸在我青紫的手背上。
“怎么会是你的错！你姐姐下午竟然还敢撒谎说是你害得她！”
林雪继续哭：“姐姐虽然总欺负我，可我没想让她变成哑巴啊！”
父亲一把拽起她：“傻孩子，千万别自责！”
母亲也安慰她：“你太善良了！”
我哥继续贬低我：“是你姐姐作恶多端，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