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琳琳蹲下身,捡起块沾了灰的点心,指尖捻开馅料。
眸色一冷,心想道:「这点心,竟掺了寒凉药材——吃了这个,谢珩恐怕是要大病一场。」
5.
入秋的风带着凉意钻窗缝,谢珩夜里总被肩颈的旧疾疼醒,冷汗浸透了里衣。
这日清晨,太医院的人抬着药箱上门,领头的李太医一脸堆笑,递过药方:「七殿下,陛下特意命臣来送药,按方服用,寒疾定能好转。」
虞琳琳接过药方扫了眼,指尖在「当归」「附子」两味药上顿了顿。
面上没露声色,只让下人按方抓药。
待李太医走后,谢珩皱眉:「你明知这方子有问题,为何还要抓?」
「当归配附子本是剧毒,」虞琳琳把药方凑到烛火边,纸角蜷起焦痕,「但他漏了炙甘草——加这味药,既能解毒,还能温养经脉,正好治你的寒疾。」
她转头吩咐侍卫:「去太医院偷拿李太医近半年的用药记录,我猜不止这一次。」
果然,侍卫带回的记录里,好几页都写着类似的相冲药方。
备注全是「用药失误」。
「直接揭发只会打草惊蛇,」虞琳琳把记录收好,「得让他自己露马脚。」
次日,谢珩「按方服药」后,突然咳出血,脸色惨白地倒在榻上。
消息传到宫里,皇帝立刻派李太医再来诊治。
李太医一进门就嚷嚷:「定是殿下私用禁药,才加重病情!」
「李太医这话可不对。」虞琳琳捧着药渣上前,用银簪挑出些褐色残渣。
「这是炙甘草,你药方里没写,是我们自己加的——不然殿下早没命了。」
她又拿出用药记录,「这些嫔妃的方子和殿下的一样,也是『失误』?」
李太医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声音发颤:「是太子……是太子让臣这么做的!」
这事过后,谢珩的寒疾有了对症的药,太医院的眼线也被揪了出来。
可没几天,虞琳琳就听说林清漪在贵女圈里造谣,说她故意拖延谢珩病情再假装发现去邀功。
几日后的贵女宴上,一位夫人突然心悸倒地,众人慌作一团。
虞琳琳上前,从袖中摸出银针,快速刺入夫人穴位。
片刻后,夫人缓过气来。
虞琳琳转头看向脸色发白的林清漪,举起手中的认罪书:「我若想邀功,何必等到现在?倒是林姑娘,殿下病重时不关心,只忙着造谣,安的什么心?」
林清漪眼泪掉下来,想辩解却张不开嘴。
周围的贵女们看着她,眼神里没了往日的同情,只剩怀疑。
6.
烛火映着谢珩紧锁的眉,他指尖叩着案上的账簿,声音沉得发哑:「府中存银只够支撑月余,没有钱,拉拢旧部、培养人手都是空谈。」
虞琳琳刚从外面回来,闻言将一张地图铺在桌上。
指尖点向京郊一处标记:「太子在这藏了座银库,里面全是贪墨的赋税,我们正好截来用。」她早让人摸清了守卫换班规律,又掏出张仿制的太子手谕,「凭这个,能把钱名正言顺转到『东宫秘库』,没人会怀疑。」
转移银钱的当晚,意外却突生。
侍卫连滚带爬来报:「殿下!太子的暗卫把车队堵在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