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这张脸。
像他心爱的姑娘。
我该离开的。
可是……
人总是贪心的。
“哥哥，糖很甜。”
很多年前。
我这样对他说过。
他大概早忘了。
那个躲在孤儿院角落的小女孩。
记得的只有我。
记得那个阳光很好的下午。
他跟着来做慈善的陆家人。
偷偷溜到后院。
把口袋里唯一的棒棒糖。
给了蹲在墙角哭的我。
“别哭了，这个给你。”
声音还很稚嫩。
却让我记了一辈子。
所以明知道是替身。
我还是留下了。
卑微地奢望着。
总有一天。
他会看见我。
不是透过我看别人。
而是看见苏晴。
4
林晚晚回来的那天。
是个雨天。
她从加长林肯里走出来。
白色香奈儿套装。
眉眼精致。和我。有七分像。
但更鲜活。更明媚。像温室里娇养的花。
手指上戴着陆家祖传的翡翠戒指。
那是陆沉舟母亲临死前。
说要留给儿媳的。
我曾经在保险柜里见过一次。
他说。
“你不配。”
而现在。
戒指戴在别人手上。
确是很合适。
“苏晴，苏小姐，是吗？”
林晚晚打量我。
像在打量一件家具。
“你好！我是晚晚，这五年，谢谢你替我照顾沉舟。”
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支票。
“拿去，就当是辛苦费。”
陆沉舟站在她身后。
一言不发。
我看着支票上的数字。
比我预想的要多。
“不用了。”
我把支票推回去。
“陆总已经给过报酬。”
林晚晚挑眉。
陆沉舟终于开口：
“苏晴，收拾你的东西。”
声音很冷。
像这五年的每一个夜晚。
他抱着我。
却喊着别人名字时一样冷。
“晚晚不喜欢外人住在这里。”
外人。
五年。
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夜。
最后只换来这两个字。
我笑了笑。
“好。”
别墅。
我安静地收拾行李。
不多。一个箱子。就装完了我五年的时光。
几件衣服。一些书。还有……一个旧玩偶。
陆沉舟买的。在路边摊。十块钱。
陆沉舟看着玩偶。
眼神微动。
“你还留着这个？”
“放心，现在不会了。”
我把玩偶丢进垃圾桶。
“我走了。”
与他擦肩而过。
他忽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很用力。
“苏晴。”他盯着我。眼神锐利，“不要玩欲擒故纵。”
我抬头。看着他。
这张脸。我爱了五年。刻在心上的脸。
此刻。只剩下麻木的痛。
“陆沉舟。”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叫他，“我们结束了。”
我抽出手。
头也不回地，走出这栋别墅。
走出他的世界。
外面。阳光很好。
刺得我眼睛发酸。
5
租了个小公寓。
一室一厅。朝南。阳光充足。
很好。
我开始一个人生活。
吃饭。睡觉。看书。
偶尔。会呕吐。
而呕吐是从一周后开始的。
胃痛得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