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跟着季孟舟前往季家老宅。
车上,手机震动。
陆宸发来消息:
“沈溪,师兄刚给你卜了一卦,说你命格已变,苦尽甘来。”
“看,我说什么来着?嫁给我准没错!”
我忍不住轻笑:
“小师叔,师傅说你修道多年毫无长进,就混了个辈分。”
陆宸立刻回复:
“我这是大器晚成,突然开窍不行吗?”
陆宸开窍?
当然不可能。
他是陆家独子,幼时体弱多病,被送到道观寄养二十年。
修道一事无成,倒是把陆家产业经营得风生水起,成了北城首富。
我不过是爷爷想让我多学些本事,才在道观挂了个名。
从未想过这位小师叔何时对我动了心思,毕竟辈分摆在那儿,我一直觉得跨不过这道坎。
直到领证那天,看着他紧张到同手同脚的样子。
我突然觉得,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季孟舟突然回头打量我,目光在我发间停留了几秒:“头发这么扎着,看着还行。”
这大概是他这些年给我的最高评价了。
放在从前,我怕是能高兴得整晚睡不着。
可现在,心里竟掀不起一丝波澜。
江慕烟温柔地附和:
“弟妹,你不要学我,勇敢做自己,就是最美的。”
我低头刷着手机,没搭话。
“沈溪!”季孟舟猛地拍了下座椅,
“嫂子夸你,你好歹说声谢谢!爸妈本来就不满意你,等会儿在他们面前再这副德行,你就别想嫁进季家…”
“那我现在下车?”我打断他,“省得惹他们生气?”
车厢顿时死寂。
季孟舟脸色铁青,直到老宅都没再开口。
刚迈进季家老宅门槛,季母就冷声呵斥:
“沈溪,进门不知道请安吗?”
这所谓的“请安”规矩,从始至终都只针对我一人。
季孟舟和江慕烟向来都是径直入内。
我直接无视,季母抬手就要扇过来,被季父厉声制止:
“够了!孟舟说你怀孕了,要慕烟去照顾?你好大的脸面!”
“我无所谓。”
我满不在乎地耸肩。季孟舟的眼神瞬间阴冷得骇人。
季父转向江慕烟:
“医院刚来电话,克礼有苏醒的迹象,慕烟必须守着。”
江慕烟身子猛地一晃:
“不可能,克礼他明明就...”
季孟舟立即扶住她,眉头紧锁:
“医生不是说哥根本没有可能会醒来,怎么会?”
季父抬手抹了抹发红的眼角:
“克礼从小没了父母,我们收养他后,他一直很争气,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孩子命苦啊,当年车祸要不是他拼死护着你...”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现在总算,总算要醒了。”
“等他好了,公司就交还给他管。
你做事太保守,季家需要更上一层楼。”季孟舟木然点头,魂不守舍地往外走。
江慕烟顿时失去支撑,软倒在地。
季母突然叫住他,
“陆家在道观修行的那位少爷三天后办婚礼,你记得准时出席,多结交些人脉。”
她斜眼瞥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