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被她这一眼看得莫名有些不舒服，那感觉转瞬即逝。她恼羞成怒地瞪回去：“看什么看？二手货！”
苏晚什么也没说，又低下了头。
3
放学铃声终于响起。
学生们如同出笼的鸟儿，涌向校门口。各式各样的豪车早已等候多时，宾利、保时捷、迈巴赫……像一场小型的车展。
林薇薇和她的姐妹团说说笑笑地走出来，她今天心情很好，因为刚刚在社交软件上又收获了一波对那只新包的赞美。她家那辆崭新的白色宝马七系就停在不远处。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一辆线条流畅、通体漆黑的劳斯莱斯幻影，无声地滑到校门口，精准地停在了最显眼的位置。锃亮的车漆在夕阳下反射着尊贵而冰冷的光，那立标的小天使仿佛在俯瞰众生。与周围那些略显“浮夸”的豪车相比，它自带一种沉淀的、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穿着笔挺制服、戴着白手套的司机迅速下车，小跑着绕到后排，恭敬地拉开了车门。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猜测是哪个大佬的子女今天这么高调。
然后，他们看见那个穿着洗得发白旧校服、一整天都被嘲笑是“二手货”的苏晚，背着那个破旧的书包，平静地朝着那辆劳斯莱斯走去。
她走到车门前，却没有立刻上车。而是转过身，目光在人群中精准地找到了正准备上宝马的林薇薇。
苏晚微微歪了歪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清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只是出于礼貌的询问，穿透了短暂的寂静：
“林薇薇，”她叫了她的全名，然后轻轻颔首，指向那辆劳斯莱斯，“你家好像跟我家不太顺路。不过……看在你是我‘前桌’的份上，要不要捎你一程？”
风似乎停了。
所有的窃窃私语、所有的嬉笑打闹，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无数道目光，震惊的、难以置信的、看好戏的，齐刷刷地在苏晚和林薇薇之间来回扫射。
林薇薇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血液仿佛瞬间从头部被抽干，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她拿着那只崭新的、炫耀了一整天的包包的手，指甲死死掐进了皮革里，指节泛出青白色。她看着苏晚，看着那辆黑色的庞然大物，看着司机恭敬的姿态，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种被当众扒光衣服般的羞辱和巨大的荒谬感。
那辆白色的宝马七系，在劳斯莱斯幻影的映衬下，突然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甚至有些可笑。
苏晚没有再看她，弯腰，从容地坐进了车内。司机轻轻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和喧嚣。
黑色的劳斯莱斯平稳地驶离，留下死寂的现场，和一个脸色惨白、几乎站不稳的林薇薇。
4
劳斯莱斯车内。
与外界想象的奢华张扬不同，内饰是低调的深灰色真皮，空气里浮动着若有似无的冷杉香氛，隔绝了车外的所有喧嚣。苏晚靠在柔软的后座，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