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是不是还在相机里？” 李然问，声音有点哑。她能看见母亲的幻影在晃，好像风一吹就要散。
母亲的幻影笑了笑，没说话，指了指旁边的一堆碎片 —— 是个旧衣柜的残骸，烧得只剩框架了。李然走过去，蹲下来扒碎片，手指被划了个小口子，流血了。她没在意，继续扒，突然摸到个软乎乎的东西 —— 是个八音盒，粉色的，上面刻着个 “晴” 字，跟她手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是小女孩的？” 李然拿起八音盒，擦了擦上面的灰，打开盖子，里面的齿轮还能动，“叮叮当” 响，没有哭声了，调子还是《小星星》，“妈，你当年没来得及还给她，对不对？你把她送到孤儿院，没敢留联系方式？”
母亲的幻影点了点头，慢慢变得透明，像雾一样散了。相机又 “咔嚓” 拍了张照，这次是空地的全景，角落里有团黑雾，像朵乌云，正慢慢往她这边飘，还带着点 “呼呼” 的声音，像有人在喘气。
“忆灵来了！” 李然赶紧把两个八音盒抱在怀里，往铁丝网的缺口跑。黑雾在后面追，速度越来越快，风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哑得像破锣：“把八音盒留下！那是我的！是我女儿的！”
李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疼得厉害，像有块石头压着。她不敢回头，钻过铁丝网，往店里跑。路过卖包子的阿姨摊位，阿姨喊她 “然然，跑啥呢？”，她也没敢停。
冲进店里，她赶紧锁上门，还拉上了铁链子，靠在门上喘了半天。透过玻璃门看外面，黑雾在门口绕了两圈，发出 “呜呜” 的声音，像在哭，然后慢慢散了。
她松了口气，把两个八音盒放在收银台上，一个刻着 “晴”，一个没刻字，摆在一起，像对姐妹。刚想喝口水，店里的旧物突然开始晃 ——
左边的旧沙发 “嘎吱” 响，自己往中间移；右边的旧台灯倒了，灯泡摔碎了；还有角落里的旧收音机，自己开了，播放着 2018 年的新闻：“今日凌晨，旧货市场发生火灾，造成一人死亡，一人失踪……”
“砰” 的一声，母亲的相机从收银台上掉下来，摔在地上，照片撒了一地。李然赶紧蹲下来捡，越捡越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