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璇瘫在测试部门休息室的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即使已经离线好几个小时，赫连曜那双时而温柔时而疯狂的眼睛还在她脑子里晃悠。“差不多吧。然后下一秒又问我是不是没睡好，需不需要把巴黎的调香师空运过来给我定制安神精油。”她叹了口气，“玥玥，我快精神分裂了。”
“我看是他快精神分裂了。”澹台玥把能量棒包装纸揉成一团，精准地投进远处的垃圾桶，“这数据波动，跟心电图上蹦迪似的。我说，你没事吧？我看你下线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漆雕璇沉默了一下。她没法说，当赫连曜用那种破碎又偏执的眼神看她时，她的心率传感器也报警了。不是害怕，是一种……更难以言喻的共振。仿佛那虚拟世界的情感风暴，真的能穿透次元，刮到她心里。
“没事。”她摇摇头，甩开那点异样，“就是有点累。这测试强度太大了。”
“可不是嘛，跟真的谈了一场跌宕起伏的恋爱似的。”澹台玥揶揄地眨眨眼，随即又正色道，“不过说真的，璇宝，你得抽离点。别真被那串代码带跑了。晚上姐请你吃火锅，涮点毛肚黄喉，现实的味道最能打醒恋爱脑！”
漆雕璇被她逗笑了：“谁恋爱脑了！”
话是这么说，但当她下午去茶水间冲咖啡时，听到两个同事闲聊提到“赫连集团”四个字，她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
“……是啊，听说赫连曜本人比财经杂志上还帅，就是气场太吓人，上次来我们总部谈合作，整个走廊都没人敢大声说话。”
“啧，那种大佬，看看就行了……”
漆雕璇端着咖啡杯，有点出神。现实中的赫连曜……原来真的是那样一个高不可攀、冷硬如冰的存在。那游戏里那个会因为一首曲子失控、会对她这个“替身”流露出脆弱和挣扎的男人，又算是什么？
几天后，公司有一个小型的技术交流会，邀请了部分合作企业的代表。漆雕璇作为《浮华盛宴》项目的测试员之一，也被拉去凑数旁听。
她坐在会议室角落，尽量降低存在感。会议内容枯燥，她正神游天外，思考着赫连曜数据包里那些无法解析的加密片段，忽然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下意识抬头，看到一个穿着西装、戴着赫连集团工牌的中年男人，正隔着几个人，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她的脸上。那眼神带着明显的审视和一点……惊讶？
漆雕璇的心猛地一提。
男人似乎察觉到的她的注意，立刻收回了目光，恢复了职业化的表情，仿佛刚才只是无意的一瞥。
但漆雕璇确定，他看了她不止一秒。
内部频道里，只有她能听到的澹台玥声音响了起来，带着点紧张：“璇宝！刚才那个赫连集团的人是不是在看你看？他看你干嘛？难道游戏里的替身文学照进现实了？不对啊，现实里你又不像那个南宫弥……”
是啊，现实里的漆雕璇，长相清秀，但绝不是游戏里“璇玑”那种惊艳夺目的美人胚子，气质更是天差地别。
那为什么看她？
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窜了出来：难道游戏里的“异常”，已经影响到了现实？赫连曜的某种“认知”，通过那些异常数据流， somehow 渗透了出来，甚至让他的员工都产生了某种既视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