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璇：“……”我只是个测试员，技能点没点钢琴啊大哥！
内部频道里澹台玥差点笑断气：“噗哈哈哈！璇宝！快！现场给他弹一个‘一闪一闪亮晶晶’！”
漆雕璇硬着头皮，坐在那架一看就贵得离谱的斯坦威钢琴前，手指僵硬地按了几个音。结果可想而知，不成调子，噪音刺耳。
她以为赫连曜会发怒。但他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眼神空洞，仿佛透过她糟糕的琴声，听到了另一个时空的旋律。直到她尴尬地停下，他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种让人难受的失落和……一丝极淡的厌弃？
“果然……你终究不是她。”
那一刻，漆雕璇心里莫名地刺了一下。不是害怕，也不是身为测试员被否定的挫败，而是一种更复杂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像是……被拿来比较后，发现连赝品都不合格的微妙的难堪。
她迅速压下这奇怪的情绪，低下头，作出惶恐的样子：“对不起，曜少爷，我……”
“没关系。”赫连曜打断她，语气又恢复了那种程式化的温柔，但听起来格外疲惫，“你不必会这些。就这样……就好。”
就这样？哪样？安分地做一个空洞的、不会弹琴的替代品？
漆雕璇第一次对游戏里的这个角色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憋屈感。
这种憋屈在她又一次被要求模仿南宫弥的某个小习惯——比如喝茶时微微翘起小拇指——而她模仿得极其僵硬可笑时，达到了顶峰。
赫连曜看着她笨拙的表演，眉头越皱越紧。突然，他猛地伸手，一把打翻了她手中的茶杯。昂贵的瓷器摔得粉碎，温热的茶水（虚拟的）溅湿了她的裙摆。
他俯身，冰冷的指尖再次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面对他眼中翻滚的暴戾和失望。
“不对！不是这样！她不会做得这么蠢！”他低吼，气息灼热（传感器模拟得过于逼真了），“连模仿都学不会吗？”
疼痛和屈辱感（同样是模拟的，但反馈强烈）让漆雕璇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被这反复无常的神经病给气的。
就在她以为又要迎接一场风暴时，赫连曜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的泪光似乎烫到了他。他猛地松开手，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连退两步。暴戾的神情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恐慌的懊悔。
“对……对不起……”他声音沙哑，甚至有些手足无措，“我弄疼你了？我不是故意的……璇玑，我……”他抬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脸，又僵硬地停在半空。
他眼底的挣扎和混乱几乎要溢出来。
漆雕璇捂着发痛的下巴，愣愣地看着他。这一刻，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眼前的赫连曜，绝不仅仅是一堆数据。有什么东西，正在这个虚拟的躯壳里痛苦地撕裂着。
5 现实涟漪
“所以，他就因为你不小心把糖放多了零点几克，差点把整个早餐桌给掀了？”澹台玥叼着能量棒，含混不清地问，眼睛盯着监控屏上赫连庄园的实时数据流，手指在辅助键盘上敲得飞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