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雯犹豫了一下，接过那张泛黄的纸。上面是沈昊熟悉的笔迹，日期是五年前的一个冬夜。
“晓雯，今天纽约下了第一场雪。我在时代广场给人画肖像，手冻得几乎握不住笔。一个女孩走过，穿着和你一样颜色的羽绒服，我差点冲上去喊你的名字。如果此刻你在身边，这个冰冷的城市会不会像家一样温暖？但我不能回去，除非我能骄傲地站在你家人面前，证明你选的人配得上你...”
信不长，但字里行间透着的孤独和挣扎让林晓雯眼眶发热。她仿佛看到年轻的沈昊在异国他乡挨冻受饿，却固执地守着他那可笑的自尊。
“你本可以告诉我这些。”她轻声说。
“然后让你看到我最狼狈的样子？”沈昊苦笑，“不，我不能。”
林晓雯将信纸折好，递还给他：“谢谢你最终让我看到了这封信。它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
“我们注定会分开，即使不是五年前，也会是别的时机。”林晓雯平静地说，“因为你爱的是你理想中的爱情，而不是真实的我。真正的爱是共享脆弱，而不是只展示强大。”
沈昊像是被击中了要害，怔在原地。
林晓雯继续道：“唐磊在我面前哭过，因为项目失败而自责；他也见过我最糟糕的一面——生病时邋遢的样子，工作不顺时乱发脾气。但我们从未想过要离开，我们选择一起面对。”
沈昊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他转身走向门口，步伐不再如来时那般坚定。
就在他踏出门槛的瞬间，林晓雯叫住了他：“沈昊。”
他迅速回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祝你找到真正适合你的人。”她真诚地说。
沈昊的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弧度：“谢谢。”然后消失在楼梯间的黑暗中。
林晓雯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坐下。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不是为了沈昊，而是为了那段曾经纯粹却注定无果的青春爱情正式画上句号。
她起身走到婚纱前，轻轻抚摸着精致的蕾丝。然后拿起手机，给唐磊发了条消息：“突然很想你。明天见。”
唐磊的回复几乎立刻传来：“我也想你。做噩梦了吗？需要我过来吗？”
林晓雯微笑着打字：“没有，只是更确定明天是我人生中最正确的一天。”
她放下手机，最后看了一眼婚纱旁的阴影——那里曾站着她的过去，而现在，它终于只是阴影而已。
窗外，雨停了，月光洒在婚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