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的脸上掠过真正的痛苦：“我以为那样对你更轻松。长痛不如短痛，我告诉自己，只要我成功了，只要我...”
“你总是这样，自作主张决定什么对我更好。”林晓雯打断他，声音里满是讽刺。
然后，就在她转身准备叫他离开的瞬间，沈昊做出了令人震惊的举动——他猛地向前，双手捧住她的脸，强硬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充满了威士忌的味道和雨水的湿冷，粗暴而绝望。林晓雯奋力挣扎，双手抵在他湿透的胸前，但沈昊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圈住她。有一瞬间，大学时代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图书馆里偷偷的初吻，生日那晚在星空下的誓言，寒夜里共分一碗泡面的温暖...
然后她猛地清醒，用力咬了下去。
沈昊吃痛松开，嘴角渗出血丝，却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你以前从不咬人。”
“我也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傻女孩了。”林晓雯擦拭着嘴唇，努力平复呼吸，“现在，请你离开，否则我报警。”
沈昊注视着她，眼神复杂：“你还爱我，晓雯。你的心跳不会说谎，我刚才感觉到了。”
“我心跳加速是因为被侵犯了，不是出于爱！”林晓雯愤怒地反驳，但内心深处有个微弱的声音在质疑这是否完全真实。
沈昊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我本该在五年前送给你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钻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收起来吧，沈昊。我不需要了。”林晓雯摇头，声音疲惫。
“看看它，”沈昊执意递过来，“这是我用第一笔重要收入买的，四年前在蒂凡尼。我每次看到它，就想起那天在海边，你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得比阳光还明亮...”
林晓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枚戒指上。它很美，简单而优雅，正是她年轻时梦想过的款式。如果是五年前，她一定会欣喜若狂。但现在...
“我明天的婚礼戒指是唐磊和我一起选的。”她平静地说，“它可能没这么昂贵，但代表了我们一起规划的未来，而不是一个人单方面的幻想。”
沈昊的眼神黯淡下来：“所以你选择他。”
“我选择了一个尊重我、与我共同面对生活的人。”林晓雯纠正道，“你当年为什么不问问我是否愿意和你一起吃苦？为什么不给我选择的机会？”
沈昊沉默了片刻，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水渍。
“因为我害怕。”他终于承认，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害怕你会说不，更害怕你会说是。我太年轻，太骄傲，无法忍受心爱的人陪我过朝不保夕的生活。”
林晓雯的心软了一瞬。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沈昊承认恐惧。在他们五年的恋情中，他总是自信满满，甚至有些傲慢。
“你走吧。”她的声音柔和了些，“我们都变了，沈昊。我不再是那个会为你一句话就熬夜赶稿、省下饭钱给你买画具的女孩了。”
沈昊凝视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过去的痕迹。良久，他轻轻点头，收起了戒指盒子。
“最后一件事。”他说着，从内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我在纽约最早的日子写的，一直没勇气寄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