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时代,虽有火药。
但威力有限。
陈川弄的火雷,当空炸响,无异于后世百姓头一次瞧见原子弹爆炸。
那一声巨响,已经超越了人类听觉所能理解的范畴。
它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纯粹的、毁灭性的力量!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些如狼似虎,正朝着陈川猛冲而来的精甲营重骑!
“轰!”
恐怖的冲击波,以肉眼可见的形态,朝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
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精甲营骑兵,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连人带马,被那股狂暴无匹的力量,硬生生地震退!
战马悲鸣,人仰马翻!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彻底震傻了!
那些刚刚还杀气腾腾,自诩为百战精锐的精甲营士兵,此刻一个个脸色惨白,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
这是什么?
妖术吗?
就连那位身经百战,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统帅谢坤,此刻也是瞳孔紧缩,面无人色!
烟雾散去之后,方才麻袋炸响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坑。
巨坑的边缘,泥土翻飞,一片焦黑,还冒着缕缕青烟。
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谢坤的心,也随之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他这辈子,杀过的人,比很多人见过的都多。
他见过最惨烈的战场,也面对过最凶悍的敌人。
可眼前这一幕,已经彻底超出了他的认知!
“天……天威……这是天威啊!”
一名精甲营的士兵,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精神冲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扔掉手中的兵器,转身就想逃跑。
可他还没跑出两步,就被谢坤一刀斩下了头颅!
“谁敢后退,杀无赦!”
谢坤的声音,嘶哑而颤抖,但依旧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试图稳住已经濒临崩溃的军心。
然而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端坐于乌骓马之上的老人。
此刻这位三朝元老,国之柱石,早已没了先前那副不怒自威的威严模样。
他头上的紫金冠,被冲击波震得歪到了一边,几缕花白的头发,凌乱地散落下来,显得狼狈不堪。
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一片死灰。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那个焦黑的巨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茫然。
“咕咚。”
司马英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只觉得喉咙干涩得厉害。
徐雄的双腿,抖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厉害。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兴奋与崇拜!
他看向陈川的背影,那眼神,已经不能用敬佩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在看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明!
我的天!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手段?
引天雷下凡吗?!
难怪特使之前一点都不慌!
难怪他敢当着数千精甲营的面,指着鲁国公的鼻子骂“老东西”!
原来……原来人家是有真本事的啊!
什么狗屁精甲营,什么百战老兵,简直就是个笑话!
徐雄在这一刻,彻底服了!
心服口服!
五体投地!
一旁的云芝,更是用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没有让自己失声尖叫出来。
她那张冰冷绝美的俏脸上,此刻写满了震撼与不可思议!
陛下到底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怪物的啊!
这等通天彻地的手段,别说区区一个鲁国公,就算是太上皇亲至,又能如何?
“咳咳……”
一片死寂之中,陈川的咳嗽声,显得格外清晰。
他挥了挥手,驱散了眼前的硝烟,转过身施施然地,再次朝着司马英走了过去。
这一次,他每向前一步,对面黑压压的精甲营军阵,便会不受控制地,齐齐向后退上一步!
那整齐划一的动作,充满了莫名的喜感。
最终,陈川停在了那个焦黑的巨坑边缘。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杰作。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居然能弄出这种威力的火雷,的确超乎他的想象。
虽然一颗火雷炸响的威力,可见一斑。
但初次尝试,就能弄出这种效果,陈川是很满意的。
这种东西,放在冷兵器时代,即便是百战老将,也会当场吓得尿裤子。
陈川点了点头,瞧向司马英:“老国公,现在,还觉得本使是在妖言惑众吗?”
司马英的嘴唇,哆嗦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惊惧。
“这个?”
陈川指了指地上的巨坑,脸上的笑容,变得神秘莫测:“这是我大夏最高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军事机密?
司马英的心,猛地一沉!
这东西,不是妖术,而是……一种武器?!
一种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威力堪比天威的恐怖武器!
司马英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给浸透了!
陈川将司马英脸上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嘴角的笑意,愈发玩味了。
他缓缓向前,一步一步,走到了司马英的马前。
那匹神骏的乌骓马,早已被吓破了胆,司马英猝不及防之下,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陈川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那不断颤抖的马头,然后抬起眼,目光冰冷地直视着司马英。
“鲁国公,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带着你的人,立刻,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
“否则,我不介意,把这座山头上,所有炼丹房里的‘机密’,全都点着了,送你和你这两万精甲营,一起上路!”
“我这人,烂命一条,没什么好怕的。”
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司马英看着陈川那双闪烁着疯狂光芒的眼睛,心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敢说一个“不”字,这个疯子,真的会说到做到!
他不敢赌!
也赌不起!
“我们……走!”
最终,司马英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他猛地一勒缰绳,调转马头,甚至不敢再多看陈川一眼,带着无尽的屈辱与恐惧,仓皇离去!
黑色的洪流,来时气势汹汹,去时,却如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