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途间,肖怀信同苏念坐的同一处位置,苏念被他夫君抱在怀中用披风裹着,她闻着他身上淡淡香气,感到无比心安。

刘月兰嘱咐的话,一直在苏念耳边盘旋,她想着二人单独时说来。

苏念贴在夫君胸口,先说了她父亲的病情,这两日都得回娘家把裁缝铺子里压着的单子处理一些,后又说着能不能让公爹在宫中请个御医来看看,肖怀信没直接应答,而是把妻子扶正,好好说明了一番。

“念娘知晓的,当年仕途未入选,父亲是有些怪我,平日在家,他也鲜少同我相聊,不过此事也算不上繁儒,父亲定会帮忙”

“但…”

肖怀信握着妻子的手,又附了句:“御医能不能出宫,父亲也拿不准,毕竟御医不似民间郎中,但凡有钱就能请得到的”

苏念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郎,宫里的一切都得天家说了算,她点头笑着:“我知道,就是想着爹问问,不行也没关系”

“嗯…”

回到肖家已是黄昏,苏念还想着夫君抓了草药的事儿,便记起秋水的话,称夜里换件妖娆的衣裙,看看郎君的反应,趁肖怀信喝药之际,苏念快速洗漱完便换了件粉玉色小衣坐在榻上。

屋中燃炉,只穿小衣也不觉得冷,青丝散落在胸前各处,纯净自然犹如山间清泉的杏眸往外瞧,潋滟秋水,心思尽在外头晃动的人影上。

苏母教她时也说过,夫妻房中事,女子也可主动些,不一定非得男子亲近,皆是两人的快乐,谁主动也不羞。

要肖怀信来说,哪个时辰最难过,就属漫漫长夜难熬人。

他以为他有宝驹夜行千里不停的耐久气势,不曾想,连是门洞都立进不去的无能。

肖怀信喝了药,心绪惆难,慢悠悠走进了屏风后头,瞧着苏念羞涩媚婉,缱绻杏眸里尽是隐秘渴盼,肖怀信强扯出抹笑来。

“念娘,你真美”

苏念垂眸抿唇,将丝被往下扯了些,露出如玉性感腰肢,两座白玉似高峰般呼之欲出,任人看了都忍不住轻含其中,可偏肖怀信没半点淫邪之气,反倒心底害怕至极,他想立,可就是立不起来,老先生的药,今日熬好已经饮下三大碗,眼下看来也没什么用处。

苏念抬眸,娇赧的摸着粉玉色小衣,温柔道:“怀郎,过来摸摸,这是我自己做的,料子可滑了”

肖怀信僵硬的回了句:“我…我先洗漱好再来”

紧接,忙走到榻前,拉起丝被往苏念身上拢:“天冷,别着凉了”

“嗯”,苏念以为今夜同房这事儿便是稳了,乖乖的躺下将自己缩在丝被中,想着等会二人赤裸相看,便羞得俏脸绯红。

肖怀信搓着面巾的手都发颤,想着不举之事要不要告诉妻子,再三回避,怕也是会影响夫妻感情的,与其这样,不如坦白,妻子是明事理的女人,她会理解的。

肖怀信这样想着,快速洗漱后忐忑的往床榻上去。

“怀郎,快躺下,我给你暖热和了”

苏念露出两只旖旎的杏眸来,含情脉脉,似要将面前的男人吞没融化,可越是这般,肖怀信越是心慌。

他温吞笑着,有种视死如归的阵势躺进了被窝,苏念谨记母亲的话,梭梭移着身子躺进肖怀信怀中,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圈,试图以此增加情欲氛围。

“怀郎…”,苏念这一声,仿佛来自幽远朦胧里的索魂妖精,肖怀信忍不住咽了波唾沫,苏念见其,手指逐渐下移,直到毫无异常的营地不曾给半点信号,苏念身子僵了,神色也变晦暗,她仰头望向夫君。

“怀郎,你不爱我吗?还是我激不起你的欲望?你说,我改”

见爱妻这般自责模样,眸子雾氲,似马上就要娇泣,他自恨的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俊隽面庞埋进妻子耳颈处。

“念娘很好,很美,也不用改,是我没用,不能满足你”

满足二字宛如天雷滚滚,苏念抬起头扳起郎君的俊颜与之对视,灼灼桃花目里是粼粼自责的水光,他哭了…

“怀郎…你…不行吗?”

苏念说出心中猜疑

肖怀信稳了会心绪,悲惆嗯了一声,苏念提着气,似觉太过震愕,他夫君这般雄壮,怎会不举?

“念娘,对不起,之前还好好的,这两日便…”

既已成了亲,多愁无义,苏念也没觉得他们的感情是靠这种事存续的,一番震惊之后,苏念继续依偎在肖怀信怀中安抚。

“怀郎莫忧,既不是天生不举,咱们就有法子,我陪你医治…”

听这一席话,肖怀信自是感动,搂着妻的手紧了紧,下颌抵在苏念头顶道。

“反正要请御医为丈人看病,不妨我顺便也让他瞅瞅我这情况”

“嗯…”

翌日一早,苏念 肖怀信二人晨食完便各有各的事做,肖怀信去了书房等肖惟止点卯回来,而苏念则坐上马车准备回苏家裁缝铺,然,就在苏念上马车之际,便见江忍赶着马车停在了肖府门口。

江忍长得阳光灿烂,英气逼人,苏念见到过两次,自然识得,马车里的人当然她也清楚是谁,寻思着肖二爷不是常年在庙堂吃斋念佛吗?怎么又回来了?想归想,苏念还是折身下了马车,朝另一辆简雅的马车方向走去,秋水则紧跟其后。

“二爷”

肖南回掀帘而出,便见苏念垂眸盈盈行礼,今日苏念着的一袭白绒长裙,领口织着粉色羽毛,将她白玉脖颈掩得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雪月,青丝中分各缕一处挽着圆髻在耳畔上方,发髻中也插了几束同衣裙领口同样色系的羽毛,耳珠上同样如此,羽毛流苏耳环,余下的青丝散遍胸前后背,本就长得灵动似仙,今日这装扮,着时惊得肖南回又是心痒难耐。

京州风俗开放,无甚严制禁令,任是成婚作他妇的女人也不一定非得梳妇人发髻,只凭心情作扮,实在上了年纪的才会将青丝尽数盘个时兴的发型。

他一时看呆,竟忘了嫂嫂此时行着礼,旁处江忍见状,忙作提醒性的出了声。

“佛爷”

肖南回笑得莫名,柔温的声音喊了句:“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