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所有的烦恼说拜拜,对所有的快乐说嗨嗨。”
“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
南星语唱到激动时候,干脆直接踩在沙发上。
手里的发光棒挥得更用力。
瞬间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甚至有人跟着一起唱了起来。
席烬的脸彻底黑了。
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他不自觉抬起手,扶着额头,感觉自己正在被一点点撕碎。
他抬起眼。
视线对上南星语笑嘻嘻的眼睛。
他的眼神几乎快要凝结成冰。
他知道南星语想找机会 “报复” 他。
可他没想到。
她居然会用这种让他当众出丑的方式。
很好。
南星语。
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南星语早就注意到他投射过来的目光。
那眼神像冰箭一样,差点把她射穿。
她故意把腰挺得更直,双手用力敲着发光棒,对着围观的人高唱:
“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每一天都精彩......”
他不是喜欢装吗?
不是喜欢在别人面前维持高冷矜贵的形象吗?
这会儿看他怎么发作。
她心里清楚,惹到席烬,肯定会被他加倍报复回来。
可既然惹都惹了。
那她就要尽情享受他抓狂的时刻。
不然岂不是亏了?
先爽再说。
短短几分钟的生日仪式。
在席烬看来却像几个小时那么漫长。
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体面,嘴角始终带着一抹刻意的,僵硬的弧度。
眼神却死死盯着在沙发上 “发疯” 的南星语。
眼神里的暗涌,几乎要溢出来。
终于。
生日歌结束了。
服务员端上来生日蛋糕,上面点上了蜡烛。
暖黄的烛光映在席烬的脸上,稍微缓和了他眼底的冰冷。
南星语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双手背在身后,笑得没心没肺:
“宝宝,快许个愿吧。”
席烬抬眸看着她。
黑眸里深不见底。
语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宝宝,我真是太开心了,回家继续开心一下?”
半个小时后。
卡座里只剩杯盘狼藉。
席烬去了趟洗手间,准备回家好好收拾她。
回来就看见醉倒的南星语。
她半边脸颊贴在桌面上,长发散落下来,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泛红的耳垂。
席烬拧着眉,拿起桌上的酒瓶。
干完了。
好样的。
他怀疑她是故意的。
趴在桌上的南星语,余光盯着脚下的黑白球鞋。
她的确醉了。
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她早就跟服务员打过招呼,剩下的酒像往常一样寄存在吧台。
桌上这空瓶,不过是演给席烬看的戏码。
要不然怎么唬住这个眼尖心细的男人?
没等她多想。
手臂被一股温热的力量拉起,熟悉的冷冽气息笼罩下来。
她下意识放松了身体。
下一秒,膝弯被稳稳托起,失重感接踵而来。
她本能搂住他的脖子,脸颊钻进他温热的颈窝。
席烬抱着她往上颠了颠,调整到更稳的姿势,低头时正好看见她红扑扑的脸。
心里暗自发誓:下次再由着她这么喝酒,他就是狗。
餐厅里的目光齐刷刷投过来。
窃窃私语像细碎的雨点飘来。
“哇塞,那个男生也太帅了吧?抱着人走得这么稳,看着就很有力。”
“等等,他是不是有点像之前世锦赛的射击冠军席烬?”
“对哦!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像!他怀里的女生好娇小,是女朋友吗?”
南星语靠在席烬怀里,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没什么波澜。
听得多了。
也就习惯了。
南星语被稳稳放进车里。
副驾驶的座椅调低。
南星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继续装睡,眼皮悄悄掀开一条缝,看着席烬绕到驾驶座,坐进车里。
车子缓缓启动。
仪表盘的冷光映在席烬脸上,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颌线。
南星语静静偷看着。
他真的很好看。
注意到他动作,南星语立即闭上眼。
不多久,她的手被一只宽大的手包裹着,带着温热感。
南星语微微睁眼。
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她喜欢现在的状态。
七分醉。
三分醒。
好像只有醉了,不清醒了,才能纵容自己继续和他无休止的纠缠着。
从小到大,他们就活在两个世界里。
他是席家的少爷,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
她是席家被雇佣者的女儿,是寄人篱下的 “外人”。
人前,他们装得比陌生人还生分。
她会规规矩矩叫他 “席少爷”。
人后,他们会偷偷躲在玻璃花房里,共用同一副耳机,看同一部电影。
再到,睡同一张床。
他们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见不得光的相处模式。
只是越大越清楚。
这样是不对的。
尤其是那天他舅舅的话,就像一根刺,扎进她心口。
她能想象,如果有一天他们的关系被捅破,席家人会怎么看她。
一个 “低贱” 的管家女儿。
妄图 “勾引” 雇主家的少爷。
不折不扣的狐狸精。
虽然她不是个自轻自贱的人,并不讲究人要分三六九等。
可世俗已经给她贴上标签。
她不配的标签。
渐渐的。
她也觉得自己不配。
妈妈还有半年就退休了。
也该和席烬断干净了。
浴室内。
温热的水流声响起。
席烬将人抱在腿上坐着,帮她解开衣服。
南星语一点也不慌。
她知道席烬要帮她洗澡。
她演得很真,时不时吧唧着嘴,搂着他的脖子呢喃着什么。
席烬总说她喝醉的时候喜欢哭,喜欢骂他,打他。
但她一点也不记得。
或许是真的醉了。
所以后来装醉的时候,她会特意学着骂他几句,轻轻打他几下,好让戏演得更真。
其实她从小就爱哭。
做题做错了,被席烬凶两句会哭。
学骑车摔跤,看见席烬过来会哭。
疯狂亲吻她,受不住的时候会哭。
席烬对她的眼泪,态度总是忽冷忽热。
有时会心疼地帮她擦眼泪。
有时候却会冷漠地看着她,直到她自己哭够了。
后来她发现。
在她喝醉的时候哭,他对她的耐心是最充足的。
所以,今晚招惹了他之后,果断选择装醉来躲过一劫。
席烬将扒光的人轻轻放进浴缸,一只手托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拿着淋浴帮她冲洗干净。
眸光不由暗沉。
喉结滚动。
她总能轻易勾起他的欲望。
要不是她喝醉了,他会直接把人按在这里做。
但他知道,她喝醉的时候不喜欢他亲她,她会哭,会骂人,打人。
把平时不敢说的话,一骨碌全部吐出来。
“席烬,你个王八蛋!”
“席烬,我讨厌你。”
“席烬,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他不想听到她说这些。
他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用浴巾裹好,抱到床上。
她像只黏人的小猫,脑袋轻轻靠在他腰腹上。
感觉到什么。
她忍着笑。
装出醉醺醺的样子,像是无意识抬手。
顿时。
席烬肌肉跟着紧绷起来,语气警告,声音却带着几分沙哑:“南星语?”
南星语才不管,借着酒意,继续撒野。
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平时都是被他掌控。
南星语借着七分醉,越发肆无忌惮。
拉开。
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