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揪着他的小耳朵带到晾衣绳前，“你给老子看看这两条裤子，三双袜子，还有墙上晒着的两双鞋子，眼不眼熟？”
程明眼睛瞪得圆溜溜，心虚得小脚挤着小脚，小手抠着小手，不敢吭气儿。
这些都是因为他玩儿或者踩水里弄湿了，反正爸爸不在家，妈妈又不管他，爷爷奶奶只送饭，他就随便塞了……
原本想着在爸爸回来之前洗掉的，结果他忘了。
林招娣才恢复正常没多久，又恰逢小家伙生病，自然也顾不上给他收拾床铺，也就只是随便看看他的小衣柜。
“一个男孩子，长得跟个女娃似的，老子以为你也跟小姑娘一样爱干净，结果竟然这么不讲卫生，程小耀！下次再敢这样，给老子跪街上要饭去！衣服裤子鞋都不给你买！”
说着，还不解气地朝小家伙屁股扇了一巴掌。
小家伙委屈巴巴地捂着小屁股，“爸爸……我错鸟……我再也不敢鸟……”
“洗脸刷牙去！”
“好的，爸爸！”
林招娣没听清他们说什么，径直去厨房煮面。
昨天剩的汤不少，还有几块猪蹄，一些花生和玉米，林招娣又烫了一把青菜。
把面条下进去，很快三碗面条就出锅了。
程耀的小碗里什么都没加，程冬和林招娣自己碗里都加了一勺油辣椒。
“吃饭啦！”她喊了一声。
父子俩走进厨房，闻着香喷喷的味道，忍不住吞咽口水。
“妈妈，我的小碗里肿么一点辣椒都没有？我也要吃。”
“你身上还有伤的，不能吃辣椒。”林招娣摇头。
程冬：“听你妈的！”
小家伙嘟嘟嘴，“好吧。”
汤汁鲜甜，面条爽滑，辣子微辣又香，程冬大口大口吃着面，爽快至极。
程耀这小家伙也学着他爹大口嗦面，吃相一点不斯文。
林招娣：“崽崽，你吃慢一点，吃的太粗鲁了，要斯文。”
“可是……爸爸说我本来就生得丑，再秀秀气气，以后长大鸟就更不像个男人，连对象都处不着……”
说起来，小家伙小眉头紧锁，可忧愁了，“妈妈，我为什么不像爸爸那么俊俏威武哇？我为什么这么丑？”
程冬拍拍他的小脑袋，“丑点也没啥，等长大了，会赚钱了，也能娶着媳妇儿。”
“不过你长得不随你老子威武，怕是娶不着什么漂亮姑娘。”
“唉……”小团子叹气，大大吃了一口面条压压心头的郁气。
林招娣：“你别听你爸爸胡说八道，他才长得丑呢！你长得漂漂亮亮，白白嫩嫩的，是咱们村子里最漂亮的小孩儿！以后长大了肯定也是个讨女孩子喜欢的小帅哥。”
程耀呆住，程冬一脸不认同，“你哄孩子也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吧？一个男孩子长他这样……哎哟，看一眼，都觉得眼睛疼。”
程耀眼底泛起的光都暗淡下去了，“妈妈，你不用哄我鸟，我知道自己不好看……爸爸都不乐意看我……”
他吸吸鼻子，小口小口吃面。
林招娣瞪程冬，“程冬！你是不是有病？你有审美吗？宝宝那么好看，你为什么总说他丑？”
“你自己丑就看不得别人好看，还好宝宝不随你，要是真像你一样丑，那就真娶不到媳妇儿了！”
父子俩满脸呆滞。
“你去村里问问，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你？当初要不是……我才不嫁给你这个丑男人！”
程冬脸色又黑又沉。
程耀悄悄偷看爸爸，不忘小口小口嗦面，但不敢吱声儿。
妈妈骂得好凶，而且爸爸真的很俊嘛，妈妈为什么要骂爸爸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