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灵界巡守使，用三千年修为替他铺就晋升之路。
他却在大典当日，为他那个走火入魔的师妹，亲手劈碎我的法器，褪下衣衫奔向她卧房。
他说：“师妹是我唯一的亲人，你算什么？”
他以为错过这次还能重来，却不知没我护法，雷劫会让他魂飞魄散。
他为了她夺我修为，喂我毒药。
他晋升失败，修为尽散，才终于发现……
那朵他呵护备至的白莲花，从头到尾，都在用我的血泪染红她的嫁衣。
可惜，太晚了。
—1—
晋升圣阶的大典钟声响彻灵界时，我正用灵力温养着镇魂铃。
今日是云澈的大日子，我守了他三千年，等的就是这一刻。
直到侍从铃音跌跌撞撞冲进来，声音发颤：“巡守使大人，碧落仙子她……修炼禁术，灵力暴走了！”
我赶到偏殿时，魔气已经浓郁到肉眼可见。
碧落……云澈那个总缠着他的小师妹，此刻七窍都在溢出黑雾，痛苦地蜷缩在榻上。
“只有元阳之体才能镇压……”灵药师面色凝重。
我立刻祭出镇魂铃。
铃声荡开，碧落身上的魔气稍稍收敛。
“够了！”
云澈突然拔剑，一剑劈碎了我的法器。
碎片划破我的脸颊，血珠渗出来，我却感觉不到疼。
“碧落是我唯一的亲人！她快死了，你还在乎我所谓的清白？”
他眼底猩红，像是看仇人一样瞪着我。
手指猛地扯开腰间玉扣，白衣散开。
“云澈！”我厉声喝止，“你想清楚，今日你若褪下这身修为袍，三千年的苦修就前功尽弃了！”
他动作一顿，我以为他听进去了。
可他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冰冷又陌生：“寒玥，你天生就是灵界巡守使，怎么会懂我们凡人修炼上来的情谊？”
话音未落，他已经褪下衣衫，赤着上身冲进内室。
我愣在原地，听着里面传来碧落娇弱的呜咽，还有云澈温柔的安抚。
“师兄……我好难受……”
“别怕，我在。”
然后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唇齿相交的暧昧水声，最后是屏风上交缠的身影。
我站在这座我亲手为他建造的圣殿里，突然觉得三千年的光阴像个笑话。
是了，碧落是他凡人时期的师妹，他们相识比我早三百年。
可我这三千年为他斩过双头蛟，闯过诛仙阵，甚至自毁百年修为为他挡死劫，竟都比不上他们在人间那三百年。
心口猛地一痛，我咳出一口血，灵力开始逆行。
双生契书在我灵台浮现，那是我与他结下的灵魂契约。
若双生共赴，仙途大开。
一者缺席，契力尽散。
他不知道，没有我这三千年修为为引，接下来的雷劫会把他劈得魂飞魄散。
他总以为错过这次还有下次。
就像他总以为，我会永远在他身后。
内室里的动静越来越大，碧落的声音又娇又媚，哪里还有半点走火入魔的痛苦。
我抬手凝出水镜，最后看了一眼。
他把她搂在怀里，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真好。
我笑了笑，抬手直接震碎了自己的灵核。
剧痛袭来时，我突然想起灵界之主玄雍曾经为我卜过的那一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