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那张充满恨意的脸，和婉君描述中顾承忍那张厌恶的脸，在我脑海里重叠。
胸口那道早已愈合的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
“魏婴。”
蓝湛的声音把我从回忆的泥潭里拉了出来。
他不知何时坐到了我身边，握住了我冰凉的手。
“都过去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敲在我心上。
是啊，都过去了。
我现在有蓝湛了。
可婉君呢？她只有她自己。
我回握住他的手，汲取着他掌心的温度。
“蓝湛，这个单子，我们必须接。”
“嗯。”他没有丝毫犹豫。
“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好。”
我看着他，心里那股无名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决心。
我们开始整理思路。
“那个锦囊是关键。血咒，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下的。这个叶青青，背后绝对有东西。”
“她用的不是正统道法，路子很邪。”蓝湛分析道，“更像是南洋一带的降头术，或是某些失传的豢养小鬼的法门。”
“豢养小鬼？”我来了兴趣，“你的意思是，她身边跟着一个‘东西’，帮她魅惑顾承忍，同时折磨婉君？”
“有可能。”蓝湛点头，“这种邪术，通常以吸食目标的精气神和负面情绪为生。婉君的痛苦、绝望、恐惧，都是它的食粮。顾承忍被掏空了精气，自然会对她言听计从。”
“所以叶青青才要变着法子地羞辱婉君，她不是单纯的坏，她是在‘喂食’。”
这个猜测让我不寒而栗。
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成饲料。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冲到他们家，把那个小鬼揪出来？”
“不行。”蓝湛否决了，“打草惊蛇，对方一旦躲起来，更难处理。而且我们没有证据，贸然动手，在法律上站不住脚。”
“我们现在是正经生意人。”我叹了口气，怀念起当年一根笛子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日子。
“那我们先去探探底。”我说，“找个借口，去他们家看看。我要亲眼看看那个叶青青，到底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什么借口？”
我想了想，打了个响指。
“就说我们是物业公司的，上门做燃气安全检查。”
蓝湛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写着“不妥”。
“你这借口太老套了。万一他们打电话去物业核实呢？”
“那你说怎么办？含光君足智多谋，给想个好主意。”我嬉皮笑脸地凑过去。
他沉默了片刻，拿起了桌上婉君留下的资料。
“资料上说，顾承忍是一家投资公司的总监。”
“对啊，青年才俊，人渣一个。”
“叶青青是他公司的实习生。”
“办公室恋情，渣男标配。”我撇撇嘴。
“他们住的小区，是本市著名的高档小区，安保严格。”蓝湛继续说，手指在“高档小区”四个字上点了点。
“所以物业检查的借口行不通。”我明白了。
“但他们最近正在进行小区绿化升级。”蓝湛放下资料，看向我，“我们可以是园林设计公司的。”
我眼睛一亮。
“上门勘察阳台的绿植情况？这个好！够专业，够小众，他们绝对想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