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二天,沈璇久因为嗓子发干醒的早。

天还未透亮,落地窗前帘子透出蒙蒙亮,沈璇久昨晚的礼裙被毯子盖住,整个人镶嵌在被中,暗中翁白得不像话。

落地窗前帘子仅透进些天际灰,大床中央的女子拧眉转了转脑袋,将手搭在额前缓缓睁开眼。

香槟酒宿醉的后劲有些冲。

刚一醒来,沈璇久脑中一片白雾,她忘了昨晚她是宿在了港岛,沈璇久习惯性摸了摸手机,落空了,随即整个人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起身的动作太大,身上的被子滑落下去,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双手横腰揽下,急忙间只等抓住了背角。

“怎么醒这么早。”

就在她吓得惊呼时,耳边扫过一道嘶哑的男声。

就在她脑子宕机忘记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声音下次传来:

“再陪我睡会。”

沈璇久虚心看去,贺霁云跟她一样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就在床边睡着了。

他整个人气息沉了下去,头发被压乱稍许,没了往日一丝不苟的严峻,多了分人夫气质。

他倒是坦荡,不过相较于他在宴会上为沈璇久出入会席的的场面,眼下这样,倒确实是他的作风。

沈璇久被他拉下,手还搭在腰间,沉甸甸的重量,引人不敢忽视。

她只得一双手屈在胸前不敢动弹,以求男人再次睡过去,她好离开。

她不再动弹了。

反而他察觉出了异样,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眼睛:“睡不着?”

沈璇久:“没,没有。”

她不敢吱声自己想喝水。

此刻她紧张得不敢有任何动作,恨不得原地消失。

却忘了自己此时像只砧板上的鱼。

贺霁云见她这副模样,起了身,佯搭她腰间的手变成了箍着,整个人撑着向下端详。

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

四目相对时,沈璇久总觉得他的目光没了一开始的懒散,变得深邃起来。

沈璇久被盯得发毛。

“怎,”沈璇久咽了咽口水“怎么了?”

贺霁云意味深长的瞥了眼某处,旋即移开。

贺霁云:“还困吗,要不要再睡会,躺着我给你倒水。”

随即转身。

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总觉得他怪怪的,好像在压着一口气。

在他抽身离开时,沈璇久脑回路终于接上,再次扑腾起身,朝着那道背影喊:

“你怎么在这?”

“不对,应该是我怎么在这,我昨晚明明……”

话音未落,就被倒水回来的贺霁云盯得止了声。

她坐着,他站着,之间包裹着两腿的西装裤中间不加掩饰的隆起,体量大得惊人。

沈璇久只能顺势望上去,男人西装外套已经不知所踪,领带凌乱的挂在脖子上,褶皱不堪的衬衫上面有着斑斑点点泪痕。

他手上的衣袖挽起,露出青筋暴起的手臂,一手还维持着递水的姿态没动,就这么好整以暇得盯着她。

“喝水。”

“还有璇久,别这么信任你老公的毅力。”

他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

沈璇久顺着他的看下去,只见昨晚的抹胸礼服裙因为一夜蹂躏,早已往下褪了不少,她里面只穿了包裹的聚拢内衣。

现在那两团柔软露出了半片雪白,昏暗下,像古堡里的油画美人。

沈璇久惊得一颤,身上裸露的皮肤肉眼可见的变粉。

包括那因为气急起起伏伏的两团。

这些,皆被居高临下的男人尽收眼底。

贺霁云深知在她面前所谓君子是为何物也不会知了,经过此刻,他方知自己以前的克己复礼皆不过是笑话。

沈璇久急得赶忙一手接过他手中的杯子,一手扯起一旁的被子,二话不说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

她怕急了。

她怕贺霁云误会自己在勾他。

“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她僵着身体不敢再动弹。

他撩下眼皮,压着唇,“璇久,我希望你是故意的。”

独特的嗓音将她拉回荒唐的昨夜,无数片段拼接起来的画面充斥着她的感官......

沈璇久吓的狂喝手中的水。

她是真没想到。

一向酒量好的自己,竟借着丝丝酒意就放大了自己内心中的小阴暗。

不止敢质问贺霁云,居然还敢放心宿醉!?

贺霁云见状,伸手夺下了她手中的杯子,无奈劝慰:

“别喝那么急,小心呛着。”

沈璇久露在外的手空了下去,她又急忙将手蜷缩进被窝里,紧紧的扒着被子。

她现在无比希望,贺霁云赶紧有事离开。

见她身体力行的躲着他,贺霁云唇角扯出一点弧度。

按耐住想摸她脑袋的心思,柔声询问:

“还困不困,要不要再睡一会?”

“不了!不了。”她立刻回答。

沈璇久生物钟一向很准时,喝了酒更甚,她也没有赖床的爱好。

他静静看着她,“真的吗?”

沈璇久立刻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贺霁云垂眼,瞥过手中的水杯,“还要不要再喝点水?”

“不了!不喝了,够了。”沈璇久现在只希望要么她离开,要么他离开。

可她现在这副样子,离开的人是她也不太现实。

说话间,她本能对着贺霁云前进半步的动作后挪了一些,想逃离这种注视,想起自己这副模样。

沈璇久硬生生僵住。

硬着头皮抬头和他请求。

“你能先出去吗,我想换衣服。”

贺霁云侧身,对她示意这间房间衣帽间也有她能穿的衣服,不用回到之前的房间。

他将手中水杯随手放下,叮嘱:

“你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要是不喜欢,我安排人重新给你送一批。”

说完绅士转身离开,在经过门口时又嘱咐了一句,“记得穿鞋。”

沈璇久再次小鸡啄米点头,生怕他又折回。

贺霁云离开后,她觉得室内空气都变得清新了,将身上的被子拉开,捏着腋下裙身往上提了提。

在下床时,低头看了眼地毯上摆放的鞋子,拧眉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光脚踩地毯。

来不及深思,又发现今早起猛了有点眩晕,于是做罢不再思考这个问题。

无动于衷得看了眼鞋子,然后踹开,光脚朝着浴室走去。

只是踹鞋子的小动作,像是在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