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魔都的暴雨像是要把整个城市淹没。
我站在"月宫国际"的后门,雨水顺着我的衣领灌进脖子里,冷得我牙关直颤。
三小时前,我刚被"上品餐厅"开除,经理想都没想就把我推搡出门:"你他妈连红酒都端不稳,这辈子也就配在路边摊端盘子!"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是陈娜的短信——
"我跟王老板了,他给我买了包,你连房租都交不起,别再来找我。"
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抬头看向"月宫"的金色招牌。
霓虹灯在雨里晕染成一片,像是某种模糊的诱惑。
"喂,躲雨的?"
一个穿黑西装、领口别着对讲机的保安斜眼瞥我。
"不是。"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来应聘。"
保安上下扫了我一眼,目光在我发黄的衬衫领口停顿了一下,忽然笑了:"应聘?你?"
他拿起对讲机:"苏姐,又来个穷鬼应聘,看着跟送外卖的似的。"
对讲机里传来一声轻笑:"带进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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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888包厢。
我站在门口,浑身湿透,鞋底的水在意大利进口地毯上洇开一片水渍。
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黑色旗袍开衩到大腿根,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
她没看我,只是懒懒地抬了抬下巴:"脱。"
我愣了一下。
"听不懂?"
她弹了弹烟灰,从爱马仕包里抽出三沓钞票,随手甩在茶几上。
"脱一件,一万。"
粉色的纸币滑到我脚边,有一张沾上了我从鞋上滴下来的泥水。
包厢里的音乐很轻,是爵士版的《夜来香》,但我的心跳声大得像是要盖过它。
我弯腰捡起一张钞票,直起身时,突然开口:"苏小姐,您最近是不是经常失眠?"
她的烟停在半空。
"凌晨三点醒,心口发闷,后颈发僵,对吧?"我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锁骨下方,"这里,会突然刺痛。"
苏瑶的眼神变了。
她慢慢坐直身子,香烟在指间转了转:"你怎么知道?"
我没回答,只是走近她,手指虚按在她肩上:"您这件香奈儿很漂亮,可惜右肩这里皱了。"
下一秒,我的拇指精准按在她肩胛骨的一个穴位上。
"啊!"她短促地叫了一声,随即愣住了——她僵硬了三天的脖子,突然能动了。
苏瑶缓缓转过头,第一次正眼看我:"你以前是学医的?"
"不是。"我笑了笑,"但我爸是老中医,我从小帮他按肩颈。"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从沙发上站起来,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无声:"趴下。"
"什么?"
"我花钱,是要验货的。"
她吐出一口烟,点了点真皮沙发,"趴沙发上,我看看你腰力怎么样。"
我解开腰带时,金属扣撞在大理石茶几上,"叮"的一声。
"慢着。"她忽然用烟头拦住我,"知道为什么选你?"
我跪在沙发边摇头,脖颈能感受到她呼出的烟。
她突然掐住我后颈,拇指摩挲着第三节脊椎,指甲刮过我皮肤。
"因为你这儿——有条劳损的筋,只有常年弯腰干活的人才有。我前夫养的那群小白脸,连啤酒瓶盖都要别人开。"
“还有,你看我的眼神...像要活剥了我。”
后来我才懂,富婆最渴求的不是性,是被当作猎物的刺激感。
我撑在沙发上的手腕突然被高跟鞋尖抵住。
"五十个俯卧撑,臀肌不许抖。"她往后靠进软垫,旗袍开衩处露出吊袜带金属扣,"抖一次,扣一千。"
做到第四十五个时,汗珠从我下巴滴到她脚背。
她忽然俯身,Dior真我香水的味道混着烟味压下来:"停。"
一根冰凉的东西贴上我后背——是她的钻石项链。
"腰窝深度够,臀大肌发力均匀......"
项链顺着我脊柱下滑,卡在腰椎处,她突然用力一按,我闷哼出声,"就是不知道...功夫如何。"
后来我才懂,高级会所培训新人的腰力测试标准:
俯卧撑时腹肌不能出现"断层"(代表体脂率高于12%)
臀肌抖动幅度要小于3厘米(用激光笔照射监测)
后腰必须能稳稳托住香槟杯(行业叫"皇家基座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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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
苏瑶趴在按摩床上,脸颊泛红,黑色旗袍半挂在臂弯,露出后背大片的雪白肌肤。
"还行。"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从床头柜上拿起黑卡,"包月,先付你五万。"
我接过卡,指尖碰到她的指甲——是冷调的红色,像血。
"明天早上十点,金鳞阁面试。"她点了支新烟,红唇吐出烟雾,"要是表现好,以后跟着我。"
我点点头,把卡塞进裤兜,转身往外走。
"喂。"她突然叫住我。
我回头。
苏瑶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我的裤子:"把现金带上。"
我这才发现,那三沓钞票还散落在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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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出租屋。
我把五万块现金摊在床上,一张一张数。
第三遍数完时,手机震了震,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金鳞阁面试带现金,别穿你今天这身破烂。"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突然笑了。
窗外,雨还在下,但有些东西,已经不会再被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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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临语录】
“点香槟塔”=叫三个公关轮班
“吃下午茶”=白天包场但不过夜
“开股东大会”=多位富婆共享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