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最要命的是高尔夫课。

教练是个退役职业选手,拿着测距仪站在旁边,我们挥杆时他就在那阴阳怪气。

"哟,这角度是准备把球打进隔壁球场吗?"

"手腕软得跟面条似的,富婆看到这种挥杆直接扣你小费信不信?"

包晓东不服气顶了句嘴,结果被罚穿着全套球具在练习场跑了十圈。

但要说最离谱的,还得是雪茄社交课。

古巴来的教练叼着根高希霸,让我们轮流学着抽。

陈国刚吸一口就呛得眼泪鼻涕横流,那古巴佬直接抄起瓶威士忌往他嘴里灌:"咽下去!男人连根雪茄都搞不定,怎么搞定女人?"

我在旁边偷偷把烟往领带后面吐,居然被夸"有创意",果然这行要的就是演技。

让我没想到的是,居然还要学麻将、按摩和占星。

这三样我本来就会,而且水平不低。

摸到麻将牌那刻我差点笑出声。

新来的台湾讲师刚说完"清一色",我就推倒手里的牌:"天和。"

看着他震惊的表情,我知道这门课稳了。

按摩课上我凭着老爹教的中医穴位知识大放异彩,女讲师甚至不顾所有人的目光,脱光了趴在按摩椅上,让我随意发挥。

轮到占星算命时更绝,读大学时我凭这个绝活就摸过不少女同学的手。

当讲师问"怎么用星座搭讪"时,我直接拉起她的右手:"小姐姐的掌纹显示,你的金星落在天秤座..."

成功要到电话的同时,也收获了其他四个人的中指。

...

特训最后一天,也是最后一节课程。

上午10点,秘密会议室。

灯光骤亮,一个穿着丝绒睡袍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讲台上,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的酒。

他看起来五十出头,眼角有细纹,但身材保持得像三十岁,无名指上的戒痕若隐若现。

“我叫维克多,在这行干了二十三年。”

他的嗓音像被烟酒浸透的皮革,“活下来的秘诀就两条——管得住下半身,演得了上半身。”

第一部分:生理控制——把身体当精密仪器

1.膀胱特训(富婆最恨尿频的鸭子)

维克多按下遥控器,投影屏亮起一张“男公关排尿时间表”。

每小时限去1次(超时罚喝两升水+50个深蹲)

实战技巧:

提前吞盐丸(减少尿液分泌)

用“帮客人拍照”当借口活动下肢(促进血液循环)

终极赖皮法:假装接重要电话溜去洗手间(“王总,那个并购案…”)

阿礼举手:“要是真憋不住呢?”

维克多微微一笑,从讲台下拎出个尿袋:“军用款,绑大腿内侧,温度感知不出来。”

2.气味战争(烟味=扣小费)

他掏出一排香水让我们闻——

禁忌组合:

古龙水+烟味=“廉价鸭子”

汗味+香水=“移动毒气弹”

救命三件套:

便携漱口水(薄荷味最保险)

止汗膏(无香型)

头发除味喷雾(维克多掏出瓶标着“特供”的喷雾,“这玩意能盖住大麻味”)

3.药物防线(被下药是行业常态)

他甩出个小药盒,压低声音:“延迟药必须配黄油面包,脂肪层能保护胃黏膜。”

“但真正的老手……”他拍了拍自己臀部,“都练过肛门括约肌。”

见我们一脸懵逼,他冷笑:“预防被人下药后失禁——别等到拉在客人爱马仕上才后悔!”

第二部分:应急反应——把危机变机遇

维克多打开个保险箱,取出厚厚的《VIP过敏档案》。

1.过敏急救(生死时速)

海鲜过敏→立刻点菲力牛排(最安全)

酒精过敏→“这杯无酒精莫吉托是为您特调的”

乳糖不耐→黑咖啡+杏仁奶(千万别提“减肥”)

2.骚扰应对(优雅防御)

被摸大腿:用酒单隔开:“您想试试这款新到的香槟吗?”

被强吻:假装呛咳后退:“抱歉,您的美让我窒息了…”

被下药:立即咬破舌下胶囊(维克多给我们每人发了一粒,“维生素B12,能抗镇静剂”)

3.警方临检(奥斯卡时刻)

大屏幕播放监控录像——

灯光闪三下=全员切换“心理咨询师”模式

播放《月亮代表我的心》=销毁敏感物品

标准话术:“我们在进行焦虑缓解疗愈,您看这是执照…”

...

下午是结业仪式,预示为期两周的培训正式结束。

三点钟,我们被带进一间会议室。

我本以为仪式会隆重而温馨,导师和学员互相拥抱告别,互道珍重。

但这一切,明显没有。

没有香槟,没有掌声,——只有一张长桌,五把折叠凳,以及站在角落、面无表情的保镖。

主管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捏着一沓文件,眼神冷淡地扫过我们每一个人。

“坐。”

我们五个——我、阿礼、苏铭、包晓东、陈国——老老实实坐了下来,像等待审判的犯人。

主管没有废话,直接甩过来五张纸——培训成绩单。

“C是及格线,自己看。”

我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那一份:

一门A++,三门A+,最低的也是B-。

总体评价:A+

旁边还盖着鲜红的会所公章,像是一枚烙印。

“这次培训,第一名是商临。”

“也有人不及格,我就不点名了。”

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了一秒。

我余光瞥向陈国——他死死盯着自己的成绩单,手指微微发抖。

主管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将所有人的成绩单收了回去,又每人发了一本书。

我一看书名,乐了。

星爷?

书是新书,翻开《演员的自我修养》的扉页,上面用钢笔写了一段话:“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笔迹娟秀,没有署名。

主管再次开口:

“这本书是某位讲师特意赠给你们的,你们自己保留。”

“现在,各自回宾馆收拾行李。两小时后,大巴出发回总部。”

他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记住——这次培训‘不存在’。”

“如果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是过来玩的。”

——玩?这个词在我脑子里转了一圈,带着讽刺的回响。

我们被折磨了两周,最后被轻描淡写地抹去痕迹,连存在都不被承认。

阿礼低声嘟囔了一句:“妈的,跟特务培训似的……”

主管冷冷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们起身离开时,陈国落在最后,背影佝偻得像被抽走了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