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高尔夫课。
教练是个退役职业选手,拿着测距仪站在旁边,我们挥杆时他就在那阴阳怪气。
"哟,这角度是准备把球打进隔壁球场吗?"
"手腕软得跟面条似的,富婆看到这种挥杆直接扣你小费信不信?"
包晓东不服气顶了句嘴,结果被罚穿着全套球具在练习场跑了十圈。
但要说最离谱的,还得是雪茄社交课。
古巴来的教练叼着根高希霸,让我们轮流学着抽。
陈国刚吸一口就呛得眼泪鼻涕横流,那古巴佬直接抄起瓶威士忌往他嘴里灌:"咽下去!男人连根雪茄都搞不定,怎么搞定女人?"
我在旁边偷偷把烟往领带后面吐,居然被夸"有创意",果然这行要的就是演技。
让我没想到的是,居然还要学麻将、按摩和占星。
这三样我本来就会,而且水平不低。
摸到麻将牌那刻我差点笑出声。
新来的台湾讲师刚说完"清一色",我就推倒手里的牌:"天和。"
看着他震惊的表情,我知道这门课稳了。
按摩课上我凭着老爹教的中医穴位知识大放异彩,女讲师甚至不顾所有人的目光,脱光了趴在按摩椅上,让我随意发挥。
轮到占星算命时更绝,读大学时我凭这个绝活就摸过不少女同学的手。
当讲师问"怎么用星座搭讪"时,我直接拉起她的右手:"小姐姐的掌纹显示,你的金星落在天秤座..."
成功要到电话的同时,也收获了其他四个人的中指。
...
特训最后一天,也是最后一节课程。
上午10点,秘密会议室。
灯光骤亮,一个穿着丝绒睡袍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讲台上,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的酒。
他看起来五十出头,眼角有细纹,但身材保持得像三十岁,无名指上的戒痕若隐若现。
“我叫维克多,在这行干了二十三年。”
他的嗓音像被烟酒浸透的皮革,“活下来的秘诀就两条——管得住下半身,演得了上半身。”
第一部分:生理控制——把身体当精密仪器
1.膀胱特训(富婆最恨尿频的鸭子)
维克多按下遥控器,投影屏亮起一张“男公关排尿时间表”。
每小时限去1次(超时罚喝两升水+50个深蹲)
实战技巧:
提前吞盐丸(减少尿液分泌)
用“帮客人拍照”当借口活动下肢(促进血液循环)
终极赖皮法:假装接重要电话溜去洗手间(“王总,那个并购案…”)
阿礼举手:“要是真憋不住呢?”
维克多微微一笑,从讲台下拎出个尿袋:“军用款,绑大腿内侧,温度感知不出来。”
2.气味战争(烟味=扣小费)
他掏出一排香水让我们闻——
禁忌组合:
古龙水+烟味=“廉价鸭子”
汗味+香水=“移动毒气弹”
救命三件套:
便携漱口水(薄荷味最保险)
止汗膏(无香型)
头发除味喷雾(维克多掏出瓶标着“特供”的喷雾,“这玩意能盖住大麻味”)
3.药物防线(被下药是行业常态)
他甩出个小药盒,压低声音:“延迟药必须配黄油面包,脂肪层能保护胃黏膜。”
“但真正的老手……”他拍了拍自己臀部,“都练过肛门括约肌。”
见我们一脸懵逼,他冷笑:“预防被人下药后失禁——别等到拉在客人爱马仕上才后悔!”
第二部分:应急反应——把危机变机遇
维克多打开个保险箱,取出厚厚的《VIP过敏档案》。
1.过敏急救(生死时速)
海鲜过敏→立刻点菲力牛排(最安全)
酒精过敏→“这杯无酒精莫吉托是为您特调的”
乳糖不耐→黑咖啡+杏仁奶(千万别提“减肥”)
2.骚扰应对(优雅防御)
被摸大腿:用酒单隔开:“您想试试这款新到的香槟吗?”
被强吻:假装呛咳后退:“抱歉,您的美让我窒息了…”
被下药:立即咬破舌下胶囊(维克多给我们每人发了一粒,“维生素B12,能抗镇静剂”)
3.警方临检(奥斯卡时刻)
大屏幕播放监控录像——
灯光闪三下=全员切换“心理咨询师”模式
播放《月亮代表我的心》=销毁敏感物品
标准话术:“我们在进行焦虑缓解疗愈,您看这是执照…”
...
下午是结业仪式,预示为期两周的培训正式结束。
三点钟,我们被带进一间会议室。
我本以为仪式会隆重而温馨,导师和学员互相拥抱告别,互道珍重。
但这一切,明显没有。
没有香槟,没有掌声,——只有一张长桌,五把折叠凳,以及站在角落、面无表情的保镖。
主管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捏着一沓文件,眼神冷淡地扫过我们每一个人。
“坐。”
我们五个——我、阿礼、苏铭、包晓东、陈国——老老实实坐了下来,像等待审判的犯人。
主管没有废话,直接甩过来五张纸——培训成绩单。
“C是及格线,自己看。”
我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那一份:
一门A++,三门A+,最低的也是B-。
总体评价:A+
旁边还盖着鲜红的会所公章,像是一枚烙印。
“这次培训,第一名是商临。”
“也有人不及格,我就不点名了。”
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了一秒。
我余光瞥向陈国——他死死盯着自己的成绩单,手指微微发抖。
主管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将所有人的成绩单收了回去,又每人发了一本书。
我一看书名,乐了。
星爷?
书是新书,翻开《演员的自我修养》的扉页,上面用钢笔写了一段话:“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笔迹娟秀,没有署名。
主管再次开口:
“这本书是某位讲师特意赠给你们的,你们自己保留。”
“现在,各自回宾馆收拾行李。两小时后,大巴出发回总部。”
他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记住——这次培训‘不存在’。”
“如果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是过来玩的。”
——玩?这个词在我脑子里转了一圈,带着讽刺的回响。
我们被折磨了两周,最后被轻描淡写地抹去痕迹,连存在都不被承认。
阿礼低声嘟囔了一句:“妈的,跟特务培训似的……”
主管冷冷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们起身离开时,陈国落在最后,背影佝偻得像被抽走了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