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将我瞬间打入冰窟的事实。
「这不可能。」他说。
「因为就在一个小时前，我们刚刚在城外的澜江下游，打捞上来一具男尸。」
「根据他身上的证件和家属的初步辨认，死者就是沈澈。」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
「你说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秦法医的眼神带着一丝不忍，但他还是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我们根据尸体的腐败程度，和江水温度、流速等因素综合判断，沈澈的死亡时间，至少在三天以上。」
三天。
他说，沈澈已经死了三天。
2.
「不！不可能！」
我尖叫出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了肋骨的伤口，疼得我瞬间弯下了腰。
「你们在胡说！你们都在骗我！他今天下午才打了我！他怎么可能死了三天！」
我的理智在疯狂叫嚣着荒谬，可秦法医和江警官脸上沉重的表情，却不像是开玩笑。
江警官扶住摇摇欲坠的我，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林晚，你冷静一点。我们没有骗你，沈澈确实已经死了。」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所以，现在我们需要你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死了三天的人，会出现在你的叙述里，并且对你施暴？」
我怎么解释？
我根本无法解释！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下午的记忆是如此清晰，沈澈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他落在我身上的拳脚，那冰冷又恶毒的咒骂……
「林晚，你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敢动我的东西，我就让你死！」
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我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现在，他们却告诉我，沈澈早就死了。
一个死人，怎么可能打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抱着头，痛苦地蹲在地上，感觉自己快要分裂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撒谎……」
江警官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他大概觉得我精神出了问题，或者是在为了掩盖什么而编造谎言。
他示意同事将我带到隔壁的休息室，让我先「冷静一下」。
我像个木偶一样被带走，脑子里反复回想着秦法医的话。
死了三天。
尸体在澜江里捞上来的。
巨大的恐惧和荒诞感将我吞噬。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今天下午在办公室里打我的……是谁？
或者说，是什么「东西」？
我不敢再想下去，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过了一会儿，江警官又进来了。
他手里拿着我的手机，装在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
「林晚，我们需要检查你的手机通话和信息记录，你没有意见吧？」
这是例行程序，我只能点头。
他盯着我，忽然问：「你和沈澈，除了上下级关系，还有别的关系吗？」
我心脏一紧，垂下眼帘：「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