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完成奶奶的遗愿,我和一个陌生男人结了婚。
他总是很虚弱,体温比正常人低很多,像是块捂不热的冰。
但每到午夜,他身体就会回暖,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眼神看着我。
我以为他得了什么怪病,偷偷找了位玄学大师咨询。
大师看了他的照片,久久不语。
「姑娘,有没有可能,他不是病了。」
「他只是在靠着你的阳气续命,而那张结婚证就是契约呢?」
1.
和沈望川领证那天,大雪封城。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呵着白气,把两本崭新的红本递给我们,客套地说了句「新婚快乐」。
身旁的男人,沈望川,我的新婚丈夫,更是连句客套的「谢谢」都没说。
他只是侧过头,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一双墨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薄唇微抿。
他穿着厚实的高领毛衣和黑色大衣,却依然像一座行走的冰雕,从骨子里透出寒气。
这场婚姻,始于我奶奶的遗愿。
奶奶病危时,拉着我的手,唯一的念想就是看到我成家。
沈家是奶奶故交,沈望川是她亲自为我挑选的孙女婿。
我只在照片里见过他,一个清隽病弱的男人,好看得不像真人。
为了让奶奶安心,我答应了这桩婚事。
第一次见沈望川,是在医院的走廊。
他安静地站在那里,身形清瘦,脸色是久病不愈的苍白。
我走过去,他递给我一杯温水,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那是一种刺骨的冰冷,让我的心脏都跟着缩了一下。
婚后,我们住进了奶奶为我准备的婚房。
沈望川很安静,安静到几乎没有存在感。
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朝北的书房里,畏光,畏声,像一株即将枯萎的植物。
我试着关心他,炖了补汤端进去,他会很轻地说声「谢谢」,然后小口小口地喝掉,但他的身体没有任何起色。
他的体温低得吓人,我曾无意中碰过他的手,那感觉不像在触摸一个活人,倒像是在触摸一块陈年的寒冰。
我开始怀疑,沈家是不是为了冲喜,才急着让他娶我。
然而,每到午夜,这个安静的男人就会变得不一样。
我们分房睡,但深夜里我总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
起初我以为是错觉,直到有一次我半夜渴醒,悄悄拉开一条门缝。
客厅没有开灯,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勾勒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沈望川就站在我的房门口,白天那股死气沉沉的虚弱感一扫而空。
他的身姿挺拔,月光下,那双总是半垂着的眸子,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房门,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近乎贪婪的情绪。
我的心跳骤然失控。
那不是一个病人该有的眼神。
2.
从那天起,我开始失眠。
我假装睡着,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走近床边,带着一股午夜回暖的体温。
他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那目光像是带着实质的重量,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从我身上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