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了震，是女儿念念的班主任：“念念又在课本上画枪了，枪管里还画着树叶……”
林岚掐断电话时，瞥见档案柜最底层的铁盒。那是陈默留下的唯一“私人物品”，里面只有三样东西：半片干枯的格桑花瓣，一枚磨掉漆的警徽，还有一张念念画的画——歪歪扭扭的小人举着枪，枪管里塞满金黄的叶子，旁边写着：“爸爸带秋天回家”。
第二章：枪管里的落叶
老周把保温杯往桌上一顿，茶渍溅在泛黄的照片上。照片里陈默穿着警服，笑得露出虎牙，旁边的老周还没谢顶。
“那天风大，”老周的声音像砂纸蹭过木头，“我们蹲在边境的树林里，毒枭的车迟迟不来。陈默突然拽我袖子，说你看。”
他顿了顿，指节捏得发白：“枪管里卡着片落叶，黄的，跟念念画里的一模一样。他掏出手机想拍，刚解锁，对讲机就响了——毒枭来了。”
林岚的指甲陷进掌心。她记得那天，陈默早上出门前，念念把那片格桑花瓣塞进他衬衫口袋：“老师说格桑花在高原开得最旺，爸爸去的地方有吗？”
“有，”陈默蹲下来揉女儿的头发，“等爸爸回来，带一大把给念念。”
那是他最后一次对女儿笑。
第三章：未拆的快递
物证科的仓库弥漫着樟脑丸的味。编号“739”的箱子摆在角落，封条上的日期是陈默失踪当天。林岚戴着白手套拆开胶带，里面是个普通的快递盒，寄件人地址模糊，收件人写着“陈默（转）”。
盒子里没有粉末，没有信件，只有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童装，胸前绣着朵格桑花。标签上的尺寸，正好是念念现在穿的码。
林岚的手抖起来。陈默失踪前三天，她在他手机里看到过购物记录——一家西藏的童装店。他从不网购，除非……
仓库的灯突然闪了闪，她回头，看见老周站在门口，脸色比墙上的通缉令还白。
“这箱子……”老周的声音发飘，“当年现场没找到这个。谁送过来的？”
林岚没说话，指尖抚过那朵绣得歪歪扭扭的格桑花。线脚里卡着点土黄色的粉末，像极了她在陈默警服口袋里发现过的，边境特有的沙砾。
第四章：女儿的画
念念的画本藏在床垫下。林岚翻开时，心跳得像撞墙。最新的一页上，不再是举枪的小人，而是个背影，站在雪山下，手里捧着一大束格桑花。旁边用拼音写着：“爸爸在等我”。
“念念，”林岚尽量让声音平稳，“这是谁教你画的？”
女儿咬着铅笔头，眼睛亮得吓人：“梦里的叔叔说的。他说爸爸在雪山那边种格桑花，等花开了，就带念念去看。”
林岚的血液瞬间凉透。念念从不跟陌生人说话，更别提“梦里的叔叔”。她追问细节，女儿却突然翻脸，把画本抢过去死死抱住：“妈妈别问了！叔叔说，问得多了，爸爸就回不来了！”
深夜，林岚盯着那幅雪山画，突然发现雪山的轮廓有点奇怪——倒过来看，像极了陈默失踪地的等高线图。
第五章：加密档案的裂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