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林秀挑着一担刚分到的谷子回家,扁担压得她肩膀生疼。走到半路,贺明洲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言不发,极其自然地从她肩上接过了担子。
“我……我自己能行!”林秀想去抢回来。
贺明洲侧身避开,稳稳地担着那对他而言也不算轻的担子,目视前方,只留给她一个微红的耳廓和一句轻轻的话:“顺路。”
他那清瘦的背影挺得笔直,步伐因为负重而略显沉重,却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异常坚定。林秀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被汗水微微浸湿的后背衫子,心里某个角落,软得一塌糊涂。
村里关于他俩的闲话渐渐多了起来。
有婆娘在井边拉着林秀娘嘀咕:“秀儿娘,可得看紧点你家秀儿,那城里来的知青,细皮嫩肉的,干不了重活,心思倒活络,别是看中你家秀儿能干,想找个免费的劳动力哩!”
林秀娘只是笑笑,不置可否。晚上吃饭时,却给林秀碗里多夹了一筷子炒鸡蛋,状似无意地说:“那贺知青……人看着倒是挺实诚,就是身子骨单薄了些。”
林秀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粒,声音闷闷的:“娘,你别听外人瞎说。”
心里却有点甜,又有点涩。她知道贺明洲不是那样的人,可这乡下的流言蜚语,有时也能杀人。
这天,生产队组织去后山砍柴。林秀挥着柴刀,动作利落。一个没留神,脚下被藤蔓一绊,整个人朝旁边一崴,虽然及时稳住了身子没摔倒,但脚踝处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她倒吸一口冷气,疼得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
“怎么了?”一直不远不近注意着她的贺明洲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