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慕云舟见我盯着玉佩,脸色飞快地变了一下。
她很快恢复从容,将玉佩在我面前晃了晃,笑:「这是陛下念及旧情,赏给我慕家的。毕竟,我与陛下,自幼相识。」
「旧情」两个字,她咬得极重。
像在宣示主权,又像在嘲笑我。
我的目光,却落在了玉佩的穗子上。
明黄色的穗子上,缠着一根极细的金线。
我认得那根金线。
发现密奏的那一夜,我给萧弈掖龙袍时,他袖口的龙纹刺绣上,就脱落了一根一模一样的。
原来,他们早就私下见过面。
我心里最后一丝侥幸,被这根金线彻底碾碎。
只剩下冰冷的、蚀骨的恨。
我抬起头,对上她挑衅的目光,忽然笑了。
「姐姐说的是。这玉佩,确是陛下的心爱之物,姐姐可要收好了。」
我笑得温婉,眼神却让她莫名地一抖。
她不知道,她今天的炫耀,为她自己,也为她的心上人,敲响了丧钟。
一个比废黜我更狠毒的计划,在我心里成形了。
12.
送走慕云舟,我开始了真正的计划。
掏空国库。
我利用协理内帑的职权,开始了一场无声的偷盗。
修缮宫殿、采买贡品、皇家祭祀……我用各种合理的由头,通过极其复杂的账目操作,将内帑的资金一笔一笔地划出去。
这些钱,经过母亲账本上那些地下钱庄,被迅速换成一张张银票,藏进宫外一处绝密的安全屋。
表面上,内帑的账目完美无缺,每一笔支出都有据可查,连户部最顶尖的算学博士也挑不出错。
实际上,库房里的金银,正在被慢慢换成石头。
我知道,这点钱,还不足以动摇国本。
我需要一个更大的口子。
一个能让萧弈伤筋动骨,却又没法怪我的大口子。
我的目光,投向了北境。
那里,有我父亲最精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