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找到证据,证明我没有疯。
我需要一个离开这个囚笼的理由。
一个星期后,我告诉陈皓,公司有一份重要的文件,需要我亲自回老家一趟,去我以前的房间里找。
陈皓的脸上立刻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婆婆也在一旁帮腔:“什么文件那么重要?就不能让别人帮你去拿吗?”
“不行,那份文件关系到我能不能顺利休完产假回去复职。”我表现得异常坚决。
“而且,我也想回去看看我爸妈。”
我搬出了我的父母,这是他们无法拒绝的理由。
最终,陈皓妥协了。
但他提出了一个条件,他必须陪我一起去。
我答应了。
回到熟悉的城市,踏进父母家的那一刻,我几乎要落下泪来。
这里没有摄像头,没有无时无刻的监视,空气都是自由的。
陈皓在客厅里陪我父母聊天,表现得像个无可挑剔的完美女婿。
我则以寻找文件为由,回到了我出嫁前的房间。
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
我没有去翻找什么文件,而是径直走向那个落满灰尘的旧书柜。
在书柜的最底层,放着一个奶奶留下的樟木箱子。
箱子上了锁,钥匙早就不知去向。
我从抽屉里找出一根发夹,凭借着小时候开锁的模糊记忆,捣鼓了半天。
“咔哒”一声,锁开了。
箱子里装的都是奶奶的一些旧物,几件泛黄的衣服,一个针线笸箩,还有几本老旧的书。
我小心翼翼地将这些东西一件件拿出来。
在箱子的最底层,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一本厚厚的、用牛皮纸做封面的日记本。
还有一枚用红绳穿着的、已经氧化变黑的银质挂坠盒。
我迫不及待地翻开日记本。
奶奶的字迹娟秀而有力,记录着她年轻时的生活点滴。
日记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关于她和一位闺中密友的。
她们一起上学,一起做针线活,一起分享少女的心事。
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亲密无间的温暖。
然而,日记翻到一半,后面的十几页,竟然被人撕掉了。
只剩下残破的纸张边缘,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是谁撕掉了这些日记?
里面又记录了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我的心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
我将日记本收好,拿起了那个挂坠盒。
挂坠盒的做工很精致,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莲花纹样。
我轻轻地将它打开。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符咒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只有一张小小的、早已褪色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年轻的女孩,她们依偎在一起,笑得灿烂又明媚。
其中一个,是我年轻时的奶奶。
而另一个……
我的呼吸猛地一滞。
照片上的另一个女孩,眉眼弯弯,嘴角带着一丝温婉的笑意。
那张脸,我无比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