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转变
自那以后，陈老伯的渔网网眼比以前大了两指。同村的渔夫笑他："陈老伯，您这样能捕到鱼吗？网眼这么大，鱼都跑光咯！"
老人只是笑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给小鱼留条活路，也是给咱们留条后路。你看这青河，养育了我们祖祖辈辈，咱们也得懂得回报才是。"说着，他小心地将网上来的小鱼放回河里，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竹儿的病渐渐好了，脸色红润起来，时常跟着爷爷到河边。她总说河里的鱼儿会跟她说话，大人们只当是小孩子的玩笑话，但陈老伯却暗暗留心。他发现自从放了银鲤后，竹儿的身子一天天好转，咳嗽也少了，脸上总是带着笑。
有一天，竹儿突然对爷爷说："那条银鲤说谢谢您呢。它说它的伤好了，现在在水底下一个很漂亮的地方养伤。"
陈老伯摸摸孙女的头，心里既惊讶又温暖。也许孩子的话是真的，也许只是童言无忌，但他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三年后的中元节，青河下游漂来一盏精致的荷花灯。放灯的小沙弥说，这是明慧师父特意为"故人"准备的祭品。陈老伯蹲在船头撒网，这些年来，他捕鱼的方式越来越特别，专挑那些长大的鱼，小鱼都放回河里。有时捕到怀卵的母鱼，他还会小心地做好标记，以便来年避开那片水域。
有年轻渔夫笑他老糊涂，陈老伯也不争辩，只是从舱底捧出个陶瓮，瓮里游着尾缺了半片腮盖的红鲤。那是去年冬天他在浅水滩救下的，当时这鱼被冰凌所伤，眼看活不成了，老汉硬是带回家悉心照料，如今已然痊愈。
"万物有灵啊。"陈老伯轻声说，看着红鲤在瓮中悠然游动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欣慰。
05 共生
深秋的某天清晨，巡河的人在芦苇荡发现条搁浅的大鱼。它腮里卡着个破旧的铁环，周围十几条小鱼正用头推它，那场景让见者无不动容。陈老伯和竹儿闻讯赶来，用竹竿小心地把大鱼送回深水区。
"爷爷，它在说谢谢呢。"竹儿突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老渔夫望向波光粼粼的河心，似乎有银光一闪而过。这些年来，河里的鱼好像越来越多了，而且都不怕人。有时他撒网下去，鱼儿也不急着逃走，反而在他手边游弋，甚至有些会主动跳进网中，仿佛知道老人只会取所需之物。
村里的渔夫们都发现，跟着陈老伯出海总能满载而归。大家渐渐学着他的做法，把未长成的小鱼放回河里。青河的水越来越清，鱼虾也越来越肥美。其他村的渔夫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