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话音一落，底下就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这……这也太巧了吧？”
“是啊，一模一样，连个花纹都不带差的。”
“柳昭仪进宫时日尚短，又是江南来的，许是不懂宫里规矩。可太子妃……”
我听着这些议论，面不改色。
太子李煜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柳云舒身边，想把她扶起来。
“云舒，你先起来说话。”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维护。
柳云舒却不肯起。
她抓住李煜的衣角，哭得更伤心了。
“殿下，您别管我。今日之事，都是云舒的错。云舒不该痴心妄想，以为凭着一点笨拙的心意就能讨娘娘欢心。云舒……云舒甘愿受罚。”
她这副以退为进的姿态，成功激起了李煜的保护欲。
他转过头，凌厉的目光射向我。
“傅瑶！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话语里是毫不掩饰的愤怒。
“这是母后的寿宴！你非要闹得大家都不痛快吗？”
他在质问我。
当着所有人的面。
为了另一个女人，质问他的正妻。
大殿里的气氛凝固了。
所有人都看着我们三个，眼神里充满了看好戏的兴奋。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没看我，也没看柳云舒，而是盯着他的好儿子，李煜。
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将来如何处理国事？
这是皇帝眼神里透露出的信息。
皇后姑母握紧了扶手，指节都泛白了。
她想开口帮我，但这种场合，她一开口，性质就变了。
会从后宫妃嫔的争斗，变成傅家和柳家的对立。
我必须自己解决。
我看着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柳云舒。
看着护在她身前，对我怒目而视的太子李煜。
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这就是我名义上的夫君。
这就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
一个蠢，一个瞎。
真是天生一对。
我没有理会李煜的质问。
而是向前走了两步，走到柳云舒面前。
我微微弯下腰，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
“妹妹，哭得再大声点。”
“妆都花了，就不好看了。”
柳云舒的哭声，戛然而止。
5
柳云舒猛地抬起头。
她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她大概没想到，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我直起身，没再看她。
我转向皇帝和皇后，屈膝一礼。
姿态从容，无可挑剔。
“父皇，母后，今日之事，确实是儿臣的疏忽。”
我一开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李煜和柳云舒。
他们可能以为我会据理力争，会辩解，会反驳。
谁也没想到，我会直接认错。
李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看不懂我想干什么。
柳云舒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喜色。
她以为我怕了，要服软了。
我没给她高兴太久的机会。
我继续说道：“儿臣和柳昭仪献上一样的寿礼，惊扰了寿宴，实在不该。”
“但若说剽窃创意……”
我顿了顿，转头看向柳云舒，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