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倒是想请教一下柳昭仪，你这幅绣品，是从何处得来的巧思？”
柳云舒被我问得一愣。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反问她。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抽抽噎噎地回答。
“回太子妃娘娘的话，臣妾……臣妾是夜观天象，偶有所感……”
“哦？夜观天象？”
我挑了挑眉。
“昭仪妹妹真是好才情，还会观星？”
她被我噎了一下，脸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
“臣妾……臣妾只是偶然看到星图，书中记载，鸾鸟现世，天下安宁。臣妾便想着，绣一副鸾鸟图为皇后娘娘贺寿，最是应景不过。”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
把一切都推给了书本和巧合。
“原来如此。”
我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不知昭仪妹妹看的是哪本书？可否说出来，也让大家长长见识？”
我步步紧逼。
柳云舒的脸色开始发白。
她根本说不出是哪本书。
因为这创意，本就是她从我这里偷听了半截，自己回去找画师画的。
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臣妾……臣妾看的书很杂，一时……一时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
我轻笑一声。
“这可真是奇了。能让妹妹花费两个月心血的灵感来源，怎么会说忘就忘了呢？”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大殿里，却格外清晰。
底下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风向，似乎在悄悄地改变。
大家看柳云舒的眼神，开始带上了怀疑。
柳云舒急了。
她咬着嘴唇，眼泪又涌了上来。
“太子妃娘娘，您这是在逼问臣妾吗？”
她转向太子，哭着求助。
“殿下，臣妾真的没有说谎……臣妾……”
李煜心疼了。
他冷着脸，对我喝道。
“够了！傅瑶！”
“云舒已经说了是巧合，你还想怎样？非要在大殿之上，审问自己的姐妹吗？”
“你作为太子妃的气度呢？”
姐妹？
我心里冷笑。
她也配？
我没看李煜，而是直视着柳云舒。
“昭仪妹妹别急。我没有不信你。”
我语气温和，脸上还带着笑。
“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俩想到了一处去，那便是心有灵犀，是好事。”
“不如，我们各自为陛下和娘娘，讲解一下自己这幅图的典故出处。也算为寿宴添个彩头，父皇母后，您们看如何？”
我把皮球，踢给了皇帝和皇后。
皇帝沉吟不语，目光深沉地看着我。
皇后姑母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开口道：“皇帝哥哥觉得呢？”
“臣妾也觉得瑶儿这个提议不错。既然都是祥瑞，说说道理，也让大家沾沾喜气。”
皇后都开口了，皇帝自然不会驳了她的面子。
他点了点头。
“准了。”
“柳昭仪，你先说。”
柳云舒的脸，“唰”的一下，全白了。
6
柳云舒跪在那里，身体抖得和筛糠一样。
让她说典故？
她能说什么？
她只知道鸾鸟是祥瑞，别的，一概不知。
她求助地看向太子李煜。
李煜也是眉头紧锁，但众目睽睽之下，帝后都发话了，他又能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