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你有病吧？！”
我退到路边，手心全是汗。
他把车头对准我，笑得带着寒意。
“拒绝我？你以为你有选择？”
轮胎尖叫，灯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周扬，别——！”
只叫了一声，世界骤然一黑。
再醒来，医生说：“双下肢瘫痪。”
我盯着天花板，耳边嗡的一声，手指攥紧床单，指节泛白。
“这不是意外。”我几乎是咬着牙说。
医生避开我的视线，“警方已经结案了。”
“结案？”我冷笑，“周家能花钱压下案子，我就能用证据让他们跪着还回来。”
1
我妈受不了打击，死了。
学校一句“再审核”，把我晾在走廊。
我滚回出租屋，天花板压脑门，消毒水混霉味呛得喉咙发苦。
我把自己关在屋里，盯着电脑，像盯着能呼吸的窗。
零散爆料、模糊病历，我用医学知识一块块拼起来。
突然，“林岚”两个字弹出来。
比我早八个月，骨折类型相似，手法一致。
我放大照片，盯着那根断骨，手指急促敲桌。
这就是突破口。
我给辅导员发语音：“休学，明天寄材料，别卡我。”
挂完就把轮椅推到窗边，雨点砸在铁栏上，噼里啪啦像催命。
我拨周扬的号，嘟一声就被掐。
我再拨，再掐。
我盯着黑掉的屏幕，雨水顺着玻璃往下爬。
“跑？”呸，“你往哪跑，你欠我的，欠我妈的，我要你一件件还回来。”
2
“周扬，你他妈别以为能躲一辈子。”
我敲下搜索词，回车按下。
暗网页面刷出来，黑底白字，全是删掉的帖子残影。我用学校账号翻，一条一条扫。
“2019年7月，某高中女生……”标题被模糊，还是跳出来了。
我放大截图。
角落IP定位清清楚楚——林岚的高中。
“就是你。”
我低声说，手抖着截图，存进加密文件夹，文件名打成《数学作业3》。
下一秒调出IP反查工具，直奔学校论坛旧帖。
发帖人ID陌生，邮箱早就废了。
“删帖，换马甲，装好人？
”我冷笑，“我一个一个挖，也能把你扒出来。”
三天。
我就给自己三天。
窗外雨砸得玻璃啪啪响。
我推着轮椅撞回桌边，猛敲键盘：“来啊，让我看看你还能藏多久。”
3
我把邮箱头像换成模糊自拍，名字改成"林岚表姐"。
措辞克制又急切："我是林岚的表姐，她最近状态不太好，想联系她高中同学，看看能不能帮她走出阴影。"
发送键按下去的那一刻，我盯着屏幕，手心全是汗。
十分钟后，自动回复弹出——
"您的邮件已转发至XX高中2019届班级群。"
很快，备注"赵雪"的人加了我。
"你真是林岚的表姐吗？她出事后就没来上学了，我们都联系不上她。"
我咽下半段故事，只说想了解情况。
赵雪犹豫很久，发来一句："你等一下。"
五分钟，十分钟……时间像被人按了慢放。
终于，她发来一张照片——林岚的出院小结。
我放大，左胫骨粉碎性骨折，时间比我早八个月。
手法一致。
我的后背一阵发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