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和江临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我转身下楼,她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急着去哪啊?刚刚那巴掌,我还没还你呢。”
话未落音,她猛地用力一推。我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下意识拽住了她的衣袖。
结果我们两人一起摔下了楼梯。
2
小腹坠痛碾碎了意识,血慢慢浸透裙摆,在地上泅开一片暗红。
我看着满地狼藉,有些茫然。
我竟然怀孕了么?
“薇薇,你怎么样?”江临大步冲来,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捧起林薇薇的脚踝。
我强忍着剧痛抬头:“江临,她推我……我们的孩子……”
“阿临,我好疼……”林薇薇倚在他怀里抽泣,“我知道虞姐姐一直不喜欢我,可我真的没想过要抢走你的关注……她突然就伸手推我……”
林薇薇一开口,江临看我的眼神瞬间像淬了冰,“虞竹,你居然恶毒到这种地步!推了人还要反咬一口?”
“是真的……”我艰难地撑起身体,“你去看监控……”
林薇薇突然哭得更凶:“虞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我知道你因为我和阿临过去的关系一直耿耿于怀,可是……”
她欲言又止,恰到好处地哽咽。
“江临,你有毛病吗?送我们去医院啊!”
我只觉得耳边嗡嗡声聒噪得不行,拼尽全力喊了一嗓子后彻底没了意识。
3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雨下得很大,十六岁的我靠在路边的垃圾桶旁,浑身上下都是家暴留下的淤青。
我从家里逃出来,身无分文,无处可去。
一件外套轻轻披在我身上,紧接着一把伞罩在我头上。
我看着江临那涨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露出心疼的神色,两行眼泪从他眼角划落。
“江临,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嗯,我会永远为你撑伞。”
后来,他创业初期遭遇合伙人卷款跑路,是我通宵帮他重新搭建了财务模型,说服了第一个重要投资人。
他那时紧紧抱着我说:“阿虞,你是我的福星,更是我的底气。”
可如今,他的底气换成了那个只会撒娇卖痴的林薇薇。
再次醒来时,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江临不在。
护士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水传来:“虞小姐,很抱歉……月份太小了,孩子没能保住。”
一张冰冷的流产通知单被塞进手里,纸张粗糙的边缘硌得我指尖生疼。
我隐约听见门外护士的低语:“真是造孽啊……那位江总,抱着个扭伤脚的姑娘紧张得不得了,全程跑前跑后陪着。自己太太流产这么大的事,却连面都不露一下。”
我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小腹。
原来,这里曾经有一个小生命在鲜活地跳动吗?
江临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心痛呢?
我突然很想见见江临,挣扎着下了床,扶着墙,缓慢挪着步子,走到了林薇薇的病房外。
“别自责了薇薇,虞竹就算怀了我的孩子,也不配生下来。”
江临正弯着腰,小心翼翼给病床上的林薇薇掖被角,脸上是我从未得到过的温柔。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虚地看了看门外,却正好与我对视。
江临连忙别开眼神,他顿了顿,继而大步向我走来,语气不耐烦几乎凝成实质:“虞竹,你摆这副样子给谁看?你先动手推的薇薇,有什么好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