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可笑的誓言。
死亡还没来,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让我消失了。
这天晚上,地下室的门又开了。
林舒和苏晴拖着一个巨大的投影幕布走了下来。
我麻木地看着她们。
不知道她们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她们把幕布在我面前展开,架好投影仪。
很快,墙壁上出现了画面。
是我们的卧室。
画面里,林舒和苏晴穿着我的衬衫,在床上嬉笑打闹。
她们喝着我珍藏的红酒,敷着我买给林舒的昂贵面膜。
她们像女主人一样,巡视着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
在我的书房里,苏晴坐在我的椅子上,模仿我的笔迹,在一份文件上签名。
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林舒就在旁边,手把手地教她。
“这里,要连贯一点,他的习惯是……”
她们甚至打开了我的保险柜,里面是我为父母准备的养老金,还有一些重要的合同。
她们把现金拿出来,像雪花一样洒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尖叫和笑声。
她们在我的世界里狂欢,而我,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却像一条狗一样被锁在阴暗的角落里,被迫观看这一切。
这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人痛苦。
她们在摧毁我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她们在告诉我:你看,没有你,我们过得更好。这个世界,没有你,也一样运转。
投影的最后,画面定格在林舒和苏晴的脸上。
她们依偎在一起,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亲爱的,”苏晴吻了一下林舒的脸颊,“等拿到钱,我们去环游世界吧。”
“好。”林舒抚摸着苏晴的头发,眼神宠溺,“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画面暗了下去。
地下室重归黑暗。
可那些画面,却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终于明白了。
我不是输给了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我是输给了一场持续了数年的骗局。
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或许,一切都只是她的剧本。
而我,只是她通往财富自由之路上,一个必须被清除的,愚蠢的道具。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一种比恐惧更深沉的情绪,从我心底涌出。
是恨。
滔天的恨意。
我不再想死了。
我要活着。
我要亲眼看着她们,为她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5.
我开始伪装。
我伪装成一个彻底被击垮的人。
眼神空洞,表情麻木,对她们的任何行为都毫无反应。
我不再挣扎,不再咒骂,甚至不再看她们一眼。
每天她们送来食物,我就机械地吃掉,然后缩回角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我的顺从,让林舒和苏晴放松了警惕。
她们开始在我面前,更肆无忌惮地讨论她们的计划。
“律师说,手续很顺利,最多再有半年,第一笔资金就能到位。”
“太好了!我已经看中了一个海岛,我们就去那里定居。”
“我爸妈那边怎么办?”
“给他们一笔钱,就说你在国外发了财,让他们别来打扰你。”
从她们的对话中,我拼凑出了她们完整的计划。
她们打算用伪造的失踪证明,在两年后宣布我法律意义上的死亡,从而继承我的全部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