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七年，我发现江晚玥的秘密账户。
每月固定转账给同一个男人，备注是“牧野的学费”。
许牧野，她那个死在车祸里的初恋。
原来他没死，我的妻子养了他七年。
我笑着把证据锁进保险箱。
第一章
厉承凛推开厚重的书房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这栋位于半山的别墅，恒温系统永远精准得像个机器。他扯松领带，昂贵的丝质面料摩擦着指尖，没什么感觉。
客厅没开主灯，只有壁炉上方两盏昏黄的壁灯亮着。江晚玥蜷在宽大的沙发里，平板电脑的光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说了一句：“回来了。”
“嗯。”厉承凛应了一声，声音没什么起伏。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目光扫过她平板屏幕。是某个购物网站，页面花花绿绿。
七年了。日子像这栋恒温的房子，恒定，精确，也……死气沉沉。当初那点所谓的商业联姻带来的利益结合，早被时间磨得只剩下一个空壳。他们像两个被塞进同一个昂贵玻璃罩里的标本，维持着体面，内里早已干枯。
他径直走向书房。巨大的红木书桌，冰冷的触感。打开电脑，屏幕亮起，幽蓝的光。处理邮件，审阅报表，数字和条款在眼前跳动。这是他熟悉的战场，也是他唯一能掌控的领域。
手机在桌角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私人财务顾问发来的月度简报摘要。厉承凛习惯性地划开，目光快速扫过那些庞大的数字变动。一切正常，直到他点开附件里那份详细的个人账户流水清单。
他的目光停在江晚玥名下的一个附属账户上。这个账户他很少关注，只当是她一些零散开销的通道。流水很长，他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页面快速下拉。
一个固定的名字，像一根细小的刺，突然扎进视线。
“牧野的学费”。
转账金额不算巨大，每月五万。但时间跨度……厉承凛的指尖顿住，往回翻。记录最早可以追溯到七年前，他们结婚后的第三个月。一笔，两笔……密密麻麻，从未间断，直到上个月。
许牧野。
这个名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猛地砸进厉承凛死水般的心湖。江晚玥那个据说在毕业旅行时死于车祸的初恋男友。那个她曾在醉酒后，无意识呢喃过的名字。
死了的人，需要交学费？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寒意，顺着脊椎缓慢地爬上来。厉承凛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里，书房里只有电脑风扇低微的嗡鸣。壁灯的光线切割出他半边脸深刻的轮廓，另一半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了一个短号。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陈秘书，查一个账户。江晚玥名下，尾号7743。所有关联信息，资金最终流向，开户人背景。要快，要彻底。不要惊动任何人。”
放下电话，厉承凛的目光重新落回屏幕上那行行刺目的转账记录。他伸出手指，指尖冰凉，轻轻点在那个收款人的名字上。
许牧野。
原来你没死。
原来我的妻子，养了你整整七年。
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在厉承凛紧抿的唇角缓缓勾起。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某种猛兽在阴影里无声地咧开了嘴，露出森白的獠牙。书房里恒温的冷气，似乎在这一刻，骤然降到了冰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