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裴玄。
上一世，我是人间皇朝的废后，玩了半辈子权谋，最后死于一杯毒酒。
我以为是结束，没想到是开始。
带着记忆飞升，我成了个小小的散修。
本想种种花，养养草，当个三界第一咸鱼。
结果，手贱救了一只本该在雷劫下死翘翘的丑萌神兽。
然后，我就被绑上了诛仙台。
罪名：扰乱天道，罪该万死。
主审官是那位万年冰山脸的执法天君，昭明神君。
他们都以为，我会跪地求饶，哭诉无辜。
但我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天道”法旨，只想笑。
在老娘面前讲秩序？你们这套东西，是我上辈子玩剩下的。
天道若无情，为何要有生机？
天道若有情，为何视万物为蝼蚁？
你们的系统，漏洞百出。
你们的规则，自相矛盾。
今天，我就给这帮高高在上的神仙，上一堂逻辑课。
别跟我谈天条，先告诉我，你们的KPI是什么。
1
我站在诛仙台上。
风很大，吹得我一身白衣猎猎作响。
脚下是翻滚的云海，深不见底。
据说，从这里掉下去的仙，连魂魄都剩不下来。
对面，站着一群神仙。
个个仙气飘飘，衣袂翻飞，眼神里带着或怜悯，或鄙夷，或幸灾乐祸。
主位上坐着的，是昭明神君。
三界执法第一人，一张脸写满了“铁面无私”四个大字，还是加粗宋体。
“罪仙，裴玄。”
他开口了，声音跟这诛仙台的风一样，又冷又硬，不带一点人气。
“你可知罪？”
我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神君，罪名总得先说说吧。”
“流程还是要走的，不然下面几百双眼睛看着，说您以势压人怎么办？”
我这话一出口，周围一片抽气声。
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仙官，脸都白了，冲我猛使眼色。
大概是觉得我疯了。
敢在诛仙台上跟昭明神君讲条件。
昭明神君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眉毛似乎动了一下。
也可能是我眼花了。
他顿了顿，才继续开口。
“七日前，神兽食灾兽于东海渡劫，本应应劫而亡，此乃天道定数。”
“你却擅自出手，逆天而行，救下此兽，致使天道紊乱，秩序失衡。”
“此罪，你认是不认？”
声音宏大，带着天威，压得人喘不过气。
旁边的仙官腿都软了。
我却觉得有点好笑。
“认啊，怎么不认。”
我坦然点头。
“人是我救的，兽在我那，活蹦乱跳，一顿还能吃三大碗饭。”
满场哗然。
谁都没想到我认得这么干脆。
干脆得让他们准备好的满肚子说辞，全都堵在了嗓子眼。
昭明神君的眼神也沉了下来。
他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配合的犯人。
“你既认罪，便该伏法。”
他一挥手，旁边行刑的两个天将就往前走了一步。
身上金甲铿锵作响。
杀气腾腾。
“等等。”
我抬手，制止了他们。
“神君，我认的是‘救了神兽’这个行为。”
“可没认‘扰乱天道’这个罪名。”
昭明神君盯着我，眼神像两把冰刀。
“有何区别？”
“区别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