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它还会把附近山头的瘴气当辣条吃了。”
“周围的灵植，都长得比以前好了。”
我把水镜推到昭明神君面前。
“神君，您看。”
“它可爱吗？”
“它会打呼，会赖床，喜欢吃甜果子，挠它下巴，它会舒服得直哼哼。”
“它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食灾兽，它只知道，我是裴玄，是那个会给它果子吃，会给它挠痒痒的人。”
“这样一个生命，这样一个懂得亲近和依赖的生命。”
“你们现在，要当着我的面，告诉我。”
“你们要杀了它。”
“理由，仅仅是因为一个未经证实的‘可能’，和一个过时了几百万年的‘规定’。”
我收起水日志。
抬起头，直视着昭明神君。
“现在，请您告诉我。”
“动手，还是不动手？”
6
我的问题，像一块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湖面。
所有神仙都看着昭明神君。
诛仙台上，一边，是代表着天规秩序的执法神君。
另一边，是一个抱着宠物的，看似人畜无害的女仙。
但现在，局势，却完全倒向了我这边。
昭明神君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我刚才水镜消失的地方，似乎还在回味那只小兽打呼的模样。
许久，他才开口。
“你说天规过时，你说执法者懒惰。”
“那你认为，该当如何？”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把问题抛了回来。
这是个高明的做法。
既不否定我的说法，也给了自己思考的时间。
“很简单。”
我早有准备。
“堵上漏洞，更新系统。”
“漏洞？”昭明神君的眉毛微微一挑。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有这么明显的表情变化。
“对，漏洞。”
我斩钉截铁地说。
“天道这个系统，最大的漏洞，就是它的执法机制，太过粗暴单一。”
“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天劫’。”
“不管是神兽渡劫，还是修士飞升，甚至是大魔头作恶多端，你们的解决方案，永远只有一个——降下一道雷，劈了完事。”
“简单，直接，省事。”
“但后果呢？多少有潜力的修士，倒在了最后一步？多少像咕噜这样有特殊功能的神兽，被当成‘异常数据’给清除了？”
“你们有没有统计过，每年因为这种粗暴执法，给三界带来的损失有多大？”
我每说一句，那些神仙的脸色就白一分。
因为我说的，是事实。
他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听过或见过这样的悲剧。
只是从来没有人，敢像我这样，把它赤裸裸地摆在台面上说。
“你说的，是天道筛选的必然过程。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昭明神君沉声说道。
“狗屁！”
我直接爆了粗口。
周围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我却毫不在意。
“优胜劣汰，是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为了种族延续，不得不做的残酷选择。”
“可这里是哪里？是三界！是仙界！”
“这里的灵气，是无限的！这里的资源，是无穷的！”
“你们拥有着最顶级的资源，却用着最原始，最野蛮的管理方式！”
“这不是优胜劣汰，这是暴殄天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