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了沈肆五年替身。
从穿衣风格到言行举止,都按照他白月光的样子复刻。
直到医院打来电话。
「温小姐病危,想见您最后一面。」
我愣在片场,看沈肆连戏服都没换就冲了出去。
弹幕疯狂滚动:
【他真的好爱,连一秒都等不了。】
【可惜替身还在傻傻等他回来结婚呢。】
【放心,温棠一死,她这个赝品也该退场了。】
那天后,沈肆再没联系过我。
一个月后,温棠葬礼。
我戴着沈肆送的项链,却听见他对来宾说:
「这条项链,我只送给过棠棠。」
1
「这条项链,我只送给过棠棠。」
沈肆站在葬礼入口,西装笔挺,声音冷得像冰。
他目光扫过我颈间的珍珠项链,像在看一件赝品。
宾客们窃窃私语。
「这不是那个小演员吗?怎么戴温棠的项链?」
「仿的吧,正品肯定在温棠棺材里。」
「真够恶心的,追到葬礼上来蹭热度。」
我站在原地,感觉项链突然变得很重。
勒得我喘不过气。
这项链是沈肆去年送我生日礼物。
他说珍珠很配我。
现在想来,是珍珠很配温棠。
弹幕飘过一行字:
【正品死了,赝品也该识相点消失了吧。】
我抬头看沈肆。
他眼神疲惫,下巴有青茬,但依然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一个月,我在我们的婚房里等他消息。
等他解释为什么在婚礼前跑掉。
等他告诉我温棠怎么样了。
等他想起我也是个人,会痛会难过。
现在我知道了。
他根本就没想起过我。
「沈肆。」我轻声叫他。
他皱眉,像不耐烦:「有事葬礼后说。」
「不用了。」
我当着他的面,解开项链扣子。
珍珠散落一地,在墓园的青石板上弹跳着滚远。
「还你。」
我说。
「连着我这五年,一起还你。」
2
五年前,我还是电影学院的学生。
在片场演一个只有一句台词的小宫女。
沈肆是男主角,影帝级人物。
那天我NG了十几次,导演骂得我抬不起头。
「哭!要真哭!你演的是全家被杀的宫女,不是便秘!」
我憋得脸红,眼泪却一滴都没有。
沈肆走过来,对导演说:「休息十分钟吧。」
然后他看着我,轻声说:「想象你最爱的人死了。」
不知怎么,我突然就哭了。
哭得停不下来。
后来他说,就是我哭的样子,让他想起温棠。
温棠。
芭蕾舞者,沈肆的青梅竹马。
我曾在财经杂志上见过她的照片。
优雅得像天鹅,脖颈修长,眼神清冷。
确实和我有五分像。
尤其是眼睛。
沈肆签下我,亲自带我入行。
他教我演戏,教我社交,教我所有温棠会做的事。
我学着温棠的样子穿白裙子。
学她说话时微微拖长的尾音。
学她抿嘴笑时先弯左边嘴角。
甚至学她最爱的芭蕾,尽管我韧带硬得像钢筋。
有次我练舞到脚趾出血,沈肆抱着我上药。
他看着我脚上的水泡,眼神温柔得能滴水。
「疼吗?」
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