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一小时前发来消息：
「领奖时不要哭，不好看。」
他笃定我会输。
笃定我会回到他身边。
入场时，我在红毯上遇见他。
他挽着当红小花林薇。
林薇穿着白色礼服，脖颈修长，像极了温棠。
弹幕一定会说，这才是沈肆喜欢的类型。
「沈老师。」我礼貌点头。
他看着我，眉头微皱：「你就穿这个？」
「不合适吗？」
「太素了。」
「我喜欢。」
林薇轻笑：「许小姐特立独行。」
语气中的嘲讽很明显。
我不在意。
入座后，我发现我的位置在沈肆后面。
能清楚看到他和林薇耳语。
林薇笑得很甜，不时看我一眼。
像是在示威。
曾几何时，我也那样坐在沈肆身边，接受别人的羡慕或嫉妒。
现在想来，那些目光可能更多是同情。
同情一个替身还不自知。
「紧张吗？」旁边有人问。
我转头，是《春逝》的导演陈导。
「有点。」
「放轻松。」他微笑，「你演得很好，比我合作过的很多演员都好。」
「谢谢。」
「特别是最后那场哭戏，很真实。」
那场戏，我想起了被沈肆丢在婚礼现场的自己。
哭得不能自已。
陈导说那是艺术的真实。
其实那只是我的人生。
「接下来颁发最佳女配角奖。」
颁奖嘉宾上台。
大屏幕出现五个提名者的脸。
我看到自己紧张的表情。
也看到前排沈肆淡定的侧脸。
他依然觉得，我会输。
「获奖的是——」
颁奖嘉宾故意拖长声音。
《春逝》，许眠！」
聚光灯打在我身上。
我愣在原地，直到陈导推我。
「快去！」
我机械地走上台。
颁奖嘉宾把奖杯递给我。
沉甸甸的。
「许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看向台下。
沈肆也在看我，眼神复杂。
「谢谢。」我开口，声音有些抖，「谢谢评委，谢谢陈导给我这个机会。」
常规的感谢词。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
「很多人说，我演活了一个濒死之人对生的渴望。」
「其实不难。」
「当你真正失去过重要的人，重要的东西，你就知道那种感觉了。」
台下安静下来。
「五年前，有人告诉我，想象最爱的人死了，就能演好哭戏。」
「我试了，很有效。」
「但后来我发现，不需要想象。」
「因为当你把一个人当作全世界，他就拥有伤害你的所有能力。」
沈肆的表情变了。
他知道我在说他。
「这个奖证明了一件事：」
「没有谁离不开谁。」
「没有谁是谁的附属品。」
「我们首先是我们自己，然后才是其他角色。」
「谢谢。」
我举起奖杯。
看向沈肆的方向。
他脸色很难看。
9
庆功宴上，很多人来恭喜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