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点头哈腰。
过了一会儿，导演过来找我。
「今天先拍别人的戏份，你和沈总去吃饭吧。」
「我在工作。」
「就当帮剧组个忙。」导演压低声音，「沈总答应给我们追加投资。」
又是这样。
他总是用钱解决一切。
我走到沈肆面前。
「我们谈谈。」
7
剧组外的咖啡厅。
沈肆点了我常喝的拿铁，加双份糖。
他还记得我的口味。
「玩够了吗？」他搅动着咖啡，「该回家了。」
「那不是我的家。」
「那套房子已经过户到你名下。」
我愣住。
「什么意思？」
「分手费。」他语气平静，「或者你想要别的？车？珠宝？我都可以给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
试图找到一丝不舍，或者愤怒。
什么都没有。
像在谈一桩生意。
「沈肆，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他沉默片刻。
「重要吗？」
「重要。」
「你很好。」他避重就轻，「这五年，我很满意。」
满意。
像评价一个员工，一件商品。
「所以现在不满意了？因为温棠死了，你不需要替身了？」
他皱眉：「不要这样说棠棠。」
看。
哪怕温棠死了，他依然维护她。
我深吸一口气。
「沈肆，我们两清了。」
我起身要走。
他却说：「下个月的金梧桐奖，我帮你报了名。」
我怔住。
金梧桐是电视剧最高奖项。
「你报了哪个角色？」
「《月光下的你》，女二号。」
那部戏是沈肆投资的偶像剧。
我演一个傻白甜，完全复制温棠的举止。
而今年有部我客串的文艺片《春逝》，也报名了金梧桐。
我在里面演一个绝症病人，只有三场戏。
但那才是我自己想演的角色。
「撤回报名。」我说。
「什么？」
「我不要用那个角色报名。」
「那个角色获奖希望更大。」沈肆语气冷静，「评委主席李老喜欢温...喜欢那种表演风格。」
他差点说漏嘴。
喜欢温棠的风格。
「撤回。」我重复。
「别任性。」他皱眉，「你需要这个奖。」
「我需要的是认可，不是施舍。」
「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又是这句话。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沈肆，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赌没有你，我能不能站起来。」
他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如果输了呢？」
「输了我就回去继续当替身，随叫随到，绝无怨言。」
「好。」他点头，「但你一定会输。」
8
金梧桐奖颁奖礼。
我凭借《春逝》提名最佳女配角。
王姐比我还激动。
「太好了！虽然只是个提名，但证明你有实力！」
实力吗？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
今晚我穿了简单的黑色礼服，没有戴任何首饰。
不像温棠，她最爱华丽的裙子和闪亮的珠宝。
沈肆说过，她就像天鹅，天生该被万众瞩目。
而我只是麻雀。
「准备好了吗？」王姐推门进来，「该入场了。」
我点头，最后看了眼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