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我愿！我愿意！”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停下了动作，身体却在我的掌心下不住地颤抖。
我心中一片苦涩。
她宁愿死，宁愿拉着我一起死，也不愿与我这个魔头扯上任何关系。
在她眼里，这比死还屈辱。
山洞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许久，她背过身去，颤抖的手指，开始解自己染血的衣带。
“开始吧。”
她的声音里，灌满了冰冷的屈辱和麻木的绝望。
我看着她光洁但布满诡异黑色咒文的后背，喉咙发干，心脏狂跳。
第一次所谓的“双修”，更像是一场酷刑。
我的魔气和她的圣光，如同水火，一触碰便剧烈冲撞。
我们两人同时吐出一口血，脸色煞白。
“别抵抗我的魔气！”我低吼。
“你的魔气在吞噬我！”她声音颤抖。
“你想死吗！”
我们像两只濒死的野兽，互相撕咬，又被迫依偎。
整个过程，生涩、尴尬、痛苦。
气氛压抑到几乎能拧出水来。
结束时，我们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虚脱地倒在地上。
但那股即将爆体的狂暴力量，总算是暂时被压制了下去。
命，保住了。
尊严，也碎了一地。
2.
双修之后，我和云曦的伤势都暂时稳住了。
但山洞里的气氛，比之前更加冰冷。
我们分据山洞的两角，谁也不看谁，仿佛对方是什么致命的病毒。
我靠着石壁，闭目调息，胸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我睁开眼，看到对面的云曦正扶着墙壁，想要站起来，却不小心牵动了胸前的伤口。
原来，同心咒不止是生死同调。
连痛楚，我们都能清晰地感同身受。
这狗娘养的咒术。
我正在心里咒骂，一阵“咕咕”的声音，打破了山洞的寂静。
声音是从云曦那边传来的。
我看到她身体一僵，脸上瞬间飞起两团红霞，窘迫地将头埋得更深了。
是饥饿。
她饿了，我也感受到了。
圣女居然也会饿肚子，这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又有些想笑。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
我挣扎着站起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你待着，我出去找点吃的和草药。”
她依旧埋着头，声音闷闷地传来。
“随你。”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
“别死在外面，连累我。”
我咧了咧嘴。
这话听着冷冰冰的，却让我心里莫名地感到了一丝暖意。
她还是在关心我，怕我死。
虽然是为了她自己。
我走到被封死的洞口，深吸一口气，运起魔道秘法“化骨销石手”。
这种功法歹毒，腐蚀性极强，但用来对付堵门的石头正好。
很快，坚硬的岩石被我腐蚀出一个只容一人钻过的小洞。
我回头看了云曦一眼，她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仿佛睡着了。
我钻出山洞，外面是经过一场大战后，满目疮痍的密林。
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和灵力爆炸后的焦糊味。
我不敢大意，收敛全身气息，像个幽灵一样在林中穿梭。
草药倒是好找，但这鬼地方连只兔子都看不到。
正当我准备放弃，回山洞啃树皮的时候，却撞上了一头妖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