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因为大战泄露的魔气而陷入狂暴的铁甲犀。
它双眼赤红，看到我这个活物，立刻嘶吼着冲了过来。
我暗骂一声倒霉，拖着重伤的身体和它缠斗起来。
激战中，我的左臂被它锋利的牛角狠狠划开一道口子，深可见骨。
剧痛传来，我差点没昏过去。
与此同时，山洞内。
云曦正盘膝打坐，试图调理体内混乱的灵力。
突然，她的左臂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就像被人用刀硬生生劈开一样。
她脸色大变，捂住自己的手臂，那里光洁如初，没有任何伤口。
但那份痛楚，却无比真实。
她立刻明白，是我出事了。
这是我正在承受的痛苦。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我的处境——危险，挣扎，濒临死亡。
她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我为她疗伤时，那双专注又带着一丝笨拙的眼睛。
闪过我钻出洞口前，回头看她的那一眼。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最深处冒了出来。
他不能死。
如果他死了，我也会死。
我不知道云曦心里的想法。
我只知道，我必须杀了眼前这头畜生，然后活着回去。
我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匕首送进了铁甲犀的眼睛。
妖兽轰然倒地。
我拖着重伤的身体，抱着采来的草药和一块犀牛肉，踉踉跄跄地回到山洞。
一进洞，我就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昏迷前，我看到云曦冲了过来。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慌乱。
3.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堆柔软的干草上。
这显然是云曦弄的。
左臂的伤口已经被仔细清洗过，敷上了捣碎的草药，用布条包扎得整整齐齐。
我愣住了，这包扎的手法，很专业。
我转过头，看到云曦就坐在不远处，正小口小口地啃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是烤熟的野果。
见我醒来，她明显有些不自然，别扭地将另一个烤好的野果递了过来。
“……多谢。”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谢谢。
我接过野果，感觉左臂的伤口，好像都不那么疼了。
我低头咬了一口，又干又涩，难吃得要命。
但我还是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气氛不再那么冰冷，但依旧尴尬。
我的伤势太重，灵力几乎枯竭。
同心咒的作用下，云曦也变得极度虚弱，咒文像毒蛇一样，再次从她的后背开始蔓延。
她的脸色，又一次变得惨白。
再这样下去，我们还是要一起死。
她看着气若游丝的我，贝齿紧紧咬住下唇。
脸上，浮现出一抹挣扎的红晕。
“你……你动不了了。”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
“这次，我来主导。”
我瞳孔猛地一缩，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要……主导双修？
这和逼她去死有什么区别？
她可是云曦，是圣洁的化身。
而我，是个魔头。
让她来主导我们之间最亲密的行为，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不行！”我脱口而出，“我还没到那个地步！”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证明自己，却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眼前阵阵发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