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看着我这副样子，眼神从挣扎，慢慢变得坚定。
“别动。”
“这也是在救我自己。”
她说完，便不再看我，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第二次双修，和第一次完全不同。
由她主导。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紧张、羞涩、笨拙，还有……抗拒。
她圣洁的灵力，像是一群受惊的小鹿，小心翼翼地靠近我体内那团霸道的魔气。
不再是粗暴的对抗，而是尝试着去安抚，去引导，去融合。
这个过程，对她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煎熬。
每当她的灵力包裹住我的魔气，她的身体都会因为那种被“污染”的感觉而轻轻颤抖。
我能通过同心咒，感受到她的每一次战栗，每一次忍耐。
我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双修的效果出奇的好。
我们的伤势都恢复了大半，甚至感觉修为都有了一丝精进的迹象。
当一切结束，云曦蜷缩在山洞的角落，用我的外衣紧紧盖住自己，一动不动，像一只受伤的雏鸟。
她不敢看我。
我轻声开口。
“圣女，谢谢你救我。”
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过了许久，才传来一声闷闷的回应。
“我也是在救自己。”
她嘴上这么说。
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我们之间那堵看不见的冰墙，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4.
我们在山洞里又休整了一天。
伤势基本稳定，我们决定离开这里。
继续待下去，迟早会被发现，或者饿死。
我用秘法将洞口的缝隙扩大，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
林子里很安静。
但我敏锐地听到，远处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和压低了的交谈声。
我立刻缩回头，对身后的云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立刻屏住了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正道弟子！
他们在搜山。
“都仔细点！云曦圣女吉人天相，一定还活着！”
“对！一定要找到圣女，然后把那些该死的魔头碎尸万段！”
听着这些话，云曦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刚要开口呼救。
我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对她用力地摇了摇头。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
“都打起精神！圣女是我正道未来的希望，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林天。
云曦的大师兄，正道年轻一代公认的楷模，也是她的狂热追求者之一。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关切和焦急。
云曦在我手心里挣扎了一下，眼神里带着疑惑和不解。
我没有松手，示意她继续听。
只听林天走远了几步，对他身边的几个心腹低声吩咐。
那声音压得极低，但我功力恢复了七七八八，听得一清二楚。
“仔细点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特别是那个魔头影七，他狡猾得很。如果发现他和师妹在一起……”
林天的声音顿了顿，带上了一股毫不掩饰的阴狠。
“格杀勿论！绝不能让师妹的清誉，受到半点玷污！”
这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大义凛然。
但我却捕捉到了他语气里，那一闪而逝的，浓烈的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