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跟她争吵。
第二天，我借口家里网络不好，买了一个新的“信号放大器”回来，装在了客厅电视柜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那其实是一个伪装成路由器的摄像头。
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为了求个心安。
可我心里清楚，这场战争，从我妈掏出那块花生糖开始，就已经在我家里悄无声息地打响了。而我的敌人，是我血缘上的亲生母亲。
2.
摄像头装好的第三天，甜甜出事了。
那天下午，我正在公司开会，苏晴突然打来电话，声音带着哭腔：“林峰，你快回来！甜甜身上起了好多红疹子，脸也肿了！”
我脑袋“嗡”的一声，丢下一屋子错愕的同事，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我赶到家时，救护车已经停在楼下。我冲上楼，看到甜甜躺在沙发上，小脸肿得像个馒头，身上大片大片的红斑触目惊心，她难受地抓着自己的脖子，呼吸急促。
我妈和苏晴围在旁边，一个拍着大腿干嚎，一个急得掉眼泪。
“怎么回事！”我冲过去抱起女儿，对着苏晴大吼。
“我不知道啊！我下午一直在房间备课，甜ت在客厅看电视，我出来就发现她这样了！”苏晴六神无主。
我妈在一旁哭喊：“天杀的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的乖孙女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跟着救护车把甜甜送到了医院。幸好，这次送医及时，医生给她注射了抗过敏药物后，症状慢慢缓和了下来。
医生把我叫到一边，脸色严肃：“林先生，孩子这次又是过敏，而且比上次接触的剂量要大。你们做家长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跟你们强调过多少次，这种程度的过敏，每一次发作都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
我低着头，任由医生训斥，心里却是一片冰冷。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甜甜在医院留观，苏晴陪着她。我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调出那个伪装成路由器的摄像头的录像。
我死死盯着屏幕，把时间线拉到下午。
画面里，甜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过了一会儿，我妈端着一碗粥从厨房里走出来。
“甜甜乖，奶奶给你熬了点银耳粥，润肺的，快喝了。”
我妈笑眯眯地把碗递给甜甜，一勺一勺地喂她。甜甜很乖，张着嘴巴喝了小半碗。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妈喂完粥，收了碗，还用袖子给甜甜擦了擦嘴。整个过程看起来无比慈爱，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是我猜错了？
我不死心，把视频反复播放，一帧一帧地看。就在我妈转身回厨房的那一瞬间，我按下了暂停键。
画面定格。
我看到，我妈在喂粥之前，背对着客厅的方向，从她的那个布兜里，掏出了一个极小的透明塑料袋，往粥碗里倒了一些粉末状的东西。
她的动作非常快，也非常隐蔽。如果不是我刻意放慢了十倍速，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个细节。
那是什么？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我立刻冲进厨房，翻遍了所有的垃圾桶。最后，在厨余垃圾的最底层，我找到了那个小小的塑料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