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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嚎了！不就是个丫头片子，再生一个不就行了！”
医院走廊里，我婆婆中气十足的吼声，盖过了我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怀里，三岁的女儿悠悠身体已经冰冷，小脸上还残留着窒息的青紫和痛苦的抓痕。
“妈！你少说两句！”我丈夫林浩拉着她的胳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为了个丫头，至于跟我要死要活的？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嘴馋偷吃了什么，赖我头上？”婆婆一把甩开林浩，指着我的鼻子骂，“就是你，娇气！养个孩子也这么娇气！什么花生过敏，我活了六十年，就没听说过吃花生还能吃死人的！我看就是她命贱！”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所有的悲伤瞬间被一股滔天恨意取代。
我猛地站起来，冲过去，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整个走廊都安静了。
婆婆捂着脸，愣了足足三秒，才像个被点燃的炮仗一样炸开：“你敢打我？反了天了！林浩，你看看你娶的好老婆！她敢打长辈！”
林浩也懵了，他冲过来抓住我的手，惊愕地看着我：“周冉！你疯了？那是我妈！”
“你妈？”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那你女儿呢？悠悠就躺在这里，尸骨未寒，你妈说的那些话，你听不见吗？”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扎进林-浩的心里。
他张了张嘴，看向怀里已经没了气息的女儿，眼圈瞬间红了，却还是喏喏地说：“我妈她……她也是心直口快，她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哪个意思？”我甩开他的手，死死地盯着我那还在叫骂的婆婆，“就是她！就是她害死了悠悠！我早就告诉过你们，悠悠花生严重过敏，一点都不能碰！可她呢？她不信！她天天念叨说我矫情，说孩子没那么娇贵，偷偷在悠悠的辅食里加花生酱，说要‘脱敏治疗’！”
这件事，我跟林浩吵过无数次。
每次悠悠身上起红疹，婆婆都说是蚊子咬的。
每次悠悠呼吸有点喘，婆婆都说是天气热。
我把家里的花生制品全都藏了起来，千叮万嘱，可这个老虔婆，就像着了魔一样，非要证明她是对的。
今天早上，我出门上班前，亲手给悠悠做的南瓜粥。
可中午，我就接到了林浩的电话，说悠悠休克了。
等我赶到医院，一切都晚了。医生说，是急性过敏性休克，送来得太晚，没抢救过来。
“你胡说八道！”婆婆跳着脚否认，“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放！你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你没有？”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我家厨房的画面。
婆婆鬼鬼祟祟地从橱柜最顶上，她自己藏起来的罐子里，挖了一大勺花生酱，得意洋洋地搅进悠悠的粥里。
她一边搅还一边对着空气说：“我就不信这个邪！什么金枝玉叶，吃点花生就得死？等我把她这个毛病治好了，看周冉那个女人还有什么话说！”
视频是我装的监控，本来是为了看悠悠白天在家乖不乖。
没想到，却录下了她谋杀我女儿的铁证。
林浩看着视频，脸瞬间白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嘴唇哆嗦着：“妈……你……你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