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看到视频，也傻眼了，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撒泼打滚：“哎哟！我不活了啊！儿媳妇算计我这个老婆子啊！在家里装监控拍我！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哭声比我刚才还要响亮。
周围看热闹的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这儿媳妇也真是的，怎么能装监控对付婆婆呢？”
“就是啊，婆婆也是为了孩子好，谁知道会这样……”
林浩被那些议论声说得满脸通红，他走过去想把我婆婆扶起来：“妈，你快起来，别在这里丢人了……”
“我不起来！”婆婆一把推开他，“今天她要是不给我跪下道歉，我就死在这里！”
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只觉得心脏一寸寸变冷。
我的女儿，没了。
而她的丈夫，她的奶奶，还在为这点可笑的脸面拉拉扯扯。
我慢慢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婆婆。
“道歉？”我轻轻地笑了，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和怨毒，“好啊。”
我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天起，我周冉，跟你和你儿子林浩，恩断义绝。悠悠的命，我会让你们用下半辈子来偿还。”
“等着吧，这只是个开始。”
2
林浩被我的话惊得愣在原地，而我婆婆，则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偿还？你拿什么让我们偿还？就凭你那个破监控？我告诉你，我那是为了孩子好！是好心！警察来了都定不了我的罪！”她从地上一跃而起，仿佛又充满了力气，“还恩断义绝？你吓唬谁呢？离了我们林家，你和你那个病秧子妈，都得去喝西北风！”
她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扎在我最痛的地方。
我妈身体不好，常年需要药物维持，这是我最大的软肋。
也是这么多年，无论婆婆如何刁难，我都选择忍气吞声的原因。
我不想让妈妈为我担心。
可现在，我的悠悠没了。
我唯一的底线，被他们亲手踩得粉碎。
我没有再理会她的叫嚣，转身，抱起悠悠冰冷的身体，一步步往外走。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林浩追了上来，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冉冉，你别这样，我们先把悠悠的后事办了，好不好？妈她……她也是无心的，她现在肯定比谁都后悔……”
“后悔？”我回头，冷冷地看着他，“她后悔的，是没能早点把我女儿‘治好’，好彰显她的英明神武吗？”
“林浩，放手。”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从你选择站在她那边，试图为她辩解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完了。”
他看着我空洞的眼神，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我抱着悠悠，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我没有回那个所谓的“家”，而是直接去了殡仪馆。
我给悠悠选了最漂亮的小裙子，粉色的，是她最喜欢的颜色。我给她梳好头发，别上她最爱的小兔子发夹。
她躺在那里，就像一个睡着了的洋娃娃。
我守了她一夜。
第二天，我给我妈打了电话，只说悠悠病了，很严重，让她过来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