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到现在,他还在为他妈开脱。
“林浩,你搞清楚,不是我要让她进去,是她自己犯了法。”我冷冷地回应,“悠悠的命,必须有人来偿。”
“你这个毒妇!”婆婆见求我无用,又开始破口大骂,“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让浩子娶了你!你会遭报应的!”
警察听不下去了,直接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胳膊。
“有什么话,回局里再说。”
婆婆被两个警察拖着,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徒劳地挣扎着,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咒骂。
那几个她带来的壮汉,见势不妙,早就溜之大吉。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围观的邻居们也渐渐散去,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我扶着摇摇欲坠的妈妈回家,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躺下休息。
“冉冉,妈没事……”我妈握着我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是妈没用,护不住你和悠悠……”
“妈,不怪你。”我帮她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安顿好妈妈,我走出房间,看到林浩还像个木桩一样杵在客厅里。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林浩,”我先开了口,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我们明天就去办离婚手续。”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血丝:“非要这样吗?冉冉,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因为这件事,全都没了吗?”
“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林浩,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把悠悠当成你的女儿吗?”
“婆婆第一次说悠悠矫情的时候,你在哪?你在旁边玩手机,说‘妈也是为了孩子好’。”
“我因为悠悠的饮食问题跟她吵架,你又是怎么做的?你把我拉进房间,让我‘多体谅老人,别跟她一般见识’。”
“甚至在悠悠死后,在医院的走廊里,你妈说出那么恶毒的话,你还在劝我‘算了’!”
我一句句地质问,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他的心上。
“你不是不知道你妈是什么样的人,你只是习惯了牺牲我,牺牲悠悠,去换取你所谓的‘家庭和睦’。”
“林浩,你不是坏,你是懦弱。你的懦弱,就是帮凶。”
他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脸色苍白如纸。
良久,他才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地呻吟:“我能怎么办?那是我妈啊……”
“所以,你选择让你妈毁了你的妻子和女儿。”我替他说出了后半句。
我不想再跟他废话,直接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你如果不来,我会直接提起诉讼。”
他没有再纠缠,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丝毫的快意,只有无尽的疲惫和悲哀。
第二天,我准时到了民政局。
林浩也来了,看起来一夜没睡,胡子拉碴,整个人憔悴不堪。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像两个陌生人一样,默默地走完了所有流程。
当工作人员把盖了章的离婚证递到我手里时,我感觉压在心口的一块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我和这个令人窒-息的家庭,终于,彻底划清了界限。